安格斯点点头,“如果你有,我不至于看不出来,或者在我还小的时候,你都可以动手了,可我们早早就分房睡了。”
约翰顿感一丝欣慰,安格斯不糊涂。
“约翰,你到现在还没结婚,是因为我吗?”
“嗯?”约翰眨眨眼,清楚自己不能迟疑,于是说,“你也不想想,我连你都没时间照顾,哪有时间找人结婚?医院的事我都忙不过来,更不要说什么娶妻生子,还是饶了我吧。”
安格斯偏过头看他,冷不防地问:“你睡过女人吗?”
“咳咳。”约翰睨了他一眼,似有似无地点了头。
“什么时候?”
这算什么问题?约翰要疯。
“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开始的。”他说着,猝不及防发现,他都十七岁了。
“我怎么没见过你带女人回来?”
“那时候你还小,我不想影响你。”约翰如坐针毡。
“说到底还是我害你结不成婚。”安格斯说。
约翰听着他有愧的语气,不禁叹息,“安格斯,是我自己不想结婚,跟你没有关系。当然,我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我有需求,也就有情人,但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没必要搞得人尽皆知,更没必要让一个孩子知道,否则就是我害了你,明白吗?”
孩子只需懂得保护自己,风花雪月的事,不需要亲眼所见。
这毕竟是老哈特利警告过他的,他老人家嘴上说着随便养养,心里还是在意得很。
安格斯点点头,约翰又问:“对女人有幻想了?”
安格斯出乎约翰意料的坦荡,他说:“我知道女人是什么样,不用幻想。”
约翰轻笑一声,“要是想要女人了,就跟我说,我给你找来。”免得在外面搞出风流债,他的天会塌的。
“你说‘傀儡’?”
“嗯……”约翰模棱两可地哼了一声。
“再说吧。”安格斯目光复杂地望向窗外。
他曾在某个纨绔少爷的车上见过卑微到尘埃里的女人,她有个身份,是画家,还有个身份,是安魂会的傀儡。傀儡也有等级,足够漂亮,足够聪明,才能拥有别的身份,也只需要取悦高级成员,剩下的就只是仆人、妓女,要过得比有身份的差很多。
安格斯大概知道自己的母亲,他猜她是有身份级别的傀儡,因为堂堂艾维斯五世不会上一个仆人或是妓女。
他对傀儡的印象,最开始来自小时候的早已模糊不清的记忆——地牢里的女人,长大了他才弄清楚她的名字。阴原晖,她是有身份的傀儡,和他的父亲有不言而喻的关系,和一个他只听过名字的男人康里·佐-法兰杰斯的关系众所周知。
长大后,越是知道得多,安格斯就越不明白,她给自己的名单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给的?他想再见她,再问她,可都没有机会了。她的另一个身份是芭蕾舞剧演员,却早已不再跳舞,没人知道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