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真用过午膳,在园中的花园里逛着,这个时节也没什么花开,只能赏赏梅,去去心里的燥气。
院墙头突然人影翻动,她眼瞅着上午来过的那个小厮翻下墙来,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来,交给宁玉真。
“姑娘,这是我家爷给您的,爷让我带句话,如果您心里当真没有他,那么一定要收下此物,他也就死心了。小厮说完离去。
宁玉真心下突然一紧,她未曾给过温云之什么信物,两人说是靠海誓山盟走在一起的也不为过,这盒子里的东西让她直觉上感觉不好。她端详一会儿,锦盒玉扣,比手掌心大不了多少。她想着不如别打开,就这么放在箱底里算了。可真要放的时候,胸口就憋的喘不过气来。
宁玉真心下忐忑,盒子就放在桌子上,她思索良久,下定决心,猛地拨开金丝盒上的玉口,把盖子往上一掀。
“啊!!!”宁玉真瞧见盒中之物,手脚一下子软了下来,冷汗一下子就打湿了衣裳,她紧紧闭上眼睛,喘了几口气,复又确认般哆嗦地举起盒子,凑近了去看。
里面是一截洁白如玉的小指,齐根而断,盒子底还带着血迹,血腥味立马萦绕在鼻尖。
她抖着手摸了一下,惊得几乎跳起来。
确实是温云之的小指,似乎还带着热意。宁玉真脑子都要炸了,她披上衣服,把盒子揣进衣服里,风一般地跑到马厩里,翻身上马,两腿一夹马肚子,马儿飞冲出去。
一路也顾不得惊了多少商家小贩,她奔马到温云之府里,下了马又急冲进去,下人看她表情可怖,又有杜二在一旁使眼色,自然无人敢拦,是以宁玉真很快推开温云之的房门,来势汹汹,叫床榻上的男人睁开了眼。
宁玉真见他放在被褥上的右手绑上了绷带,小指处晕红一片,怒气几乎冲破脑门。
“你这是干什么!?病疯了吗?”宁玉真骂完温云之,又转头对杜二道:“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把大夫找来给他接上!”
温云之见她来了,淡淡笑笑,他确实是病了,缠绵病榻十数日,身形消瘦,脸上颧骨都更突显了些。
“真儿……坐这儿……”温云之用那只伤手拍拍自己身侧的位置,宁玉真见他不慌不忙的样子急的要命,一屁股坐在床边,把盒子从怀里掏出来,拍到床上。
温云之见她脸色苍白,比自己还白上几分,不由摸上她握着盒子的手上。
宁玉真的手还在发抖,温云之微微用力,把她冰冷的手攥进手里。
“你还是来了,我的小指呢,你收不收。”他仍笑着,宁玉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能收吗?会一辈子晚上做噩梦吧。
温云之指尖轻轻划在宁玉真的尾指上,宁玉真见他被血浸湿的白布,小指不由刺痛,在温云之手里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