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真剩下的半日里都有些心不在焉,吃饭,喝水,睡觉,她身边没有能说上话的侍女,院子里倒有几个羌国美人,但她们也认生,只聚在一起用羌国话说些什么,远远看见她便行个礼,又凑成一堆。
她又开始想萨满临走前说的那句,这话理解起来太简单了,那不就是云郎没病装病吗。
她心里有些难受,她不信萨满说的话,可也想不出他为什么骗她。她挣扎那么久,从可汗那儿跑了,又从京城跑了,可在外头,她碰见的还是曾经的恋人。她不忍心去怀疑温云之,他这样金玉之质的男人,京城里多少闺中少女想着嫁他,她错过一次,错过两次,机会又来了,她头脑冷静下来,觉得不该再错过。
要问他吗?她想,心里难做决断。
不若还是算了,日子过得这么闲散舒适,干嘛要生生给搅浑了?宁玉真也害怕了,她受不了可汗打破誓言,离开了他,受不了京里混沌的生活,离开京城,那之后呢?
她现在在干什么,不还是同之前的男人在一起。
面前突然暗了下来,宁玉真抬头,正见温云之不知哪里搞来了一个五颜六色的大风筝顶在头上,少了平日里稳重的样子,多了少年活泼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