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原因在他根本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生气的事, 不能理解弟弟为什么要生气,所以无法调转到正确的处理态度。
宫望珩帮忙按了门铃,管家来开的门,看到他们两个一起过来,问:“今天是打算在这边玩吗?”
“不是的,弟弟生气了,要回家,所以我送他回来。”
“……”
过于当然,叫管家都无话可应。
低头看看他们家小少爷,脸颊气鼓鼓,是真的在生气。
宫望珩道:“既然他已经安全到家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倒也不留恋,说走就走。
待宫望珩真回去了,管家还是对自己看到的这幕表示怀疑:“……小少爷,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生气啊?”
小愿愿更生气了,这下是真的要气死了。
他将珩珩哥哥当成好朋友,将自己最喜欢的小企鹅送给他。结果哥哥没有好好照顾小企鹅,把好看的小企鹅都弄脏了。还不跟小企鹅道歉,还就这么走了。
哥哥没有心。
小愿愿决定要跟哥哥绝交了,他再也不要跟哥哥一起玩了。
没有回答管家的问题,他还抱着小企鹅,对管家说道:“……愿愿要给,小企鹅洗澡!”
管家才去看他怀里的玩偶。白色部分沾着红红蓝蓝的颜料,看着就染上很久了,不确定能不能洗干净。
管家说道:“把小企鹅给我吧,我负责给小企鹅洗澡。等小企鹅洗干净,小少爷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小愿愿摇了摇头。
他生气跟小企鹅没关系,只跟哥哥有关系,拒绝了管家,说道:“……不行!愿愿还在生气!要气好久!”
他决定要气到哥哥跟小企鹅道歉为止。
于是等白清年准时下班回家,看到的就是小宝贝生气的画面。
虽然这小宝贝有小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可还是头一次这么大的脾气,气得嘴巴噘老高,又把自己塞在沙发角落,只留一个背影,在那里种蘑菇。
区别是,以前他在那里种蘑菇,是小小一个。
现在这蘑菇大了许多,也圆了许多。
白清年过去抱起小蘑菇,揉揉蘑菇头,问他:“怎么了啊愿愿,是今天跟哥哥吵架了吗?”
大概情况他听管家说了,两个小朋友开始还好好的,突然就不好了,必然是哪里有了矛盾。
他想来想去都想不通他跟宫望珩能关于什么起矛盾。
宫家那孩子无法有脾气,不太可能跟小愿愿较劲:“发生什么事情跟爸爸说好不好,爸爸给愿愿撑腰。”
气了这么久,小愿愿早已经气过了。
现在更多是难过,因为小企鹅更脏了。
管家下午就小企鹅拿去洗了,可也不知道宫望珩那里是什么材料,小企鹅没能洗干净不说,原本主要集中在一块的颜料,现在浸的浑身都是。
管家意识到家里洗不干净后,火速将小企鹅送去干洗店。
好在干洗店能洗,就是要等两天,这类特殊颜料有专门的清洁剂,店里正缺货。
小宝贝看不到干净的小企鹅就无法安心,对管家的话持半信半疑态度,现在更多还是偏向他的小企鹅回不来了。
他对小企鹅的热爱是家长无法理解的。
就是喜欢,非常喜欢,特别喜欢,当成信念一样的喜欢。
所有小企鹅都被他放在抽屉里,枕着用纸折起来的枕头,盖着纸巾做的被子。每天出门前要跟小企鹅说再见,睡觉前要跟小企鹅说晚安——儿童迷惑行为,家长看不懂,家长也不敢问。
这要说没有十分宝贝吧,谁都不信。
但这样的小企鹅,他也舍得送人,送了琛琛一个,送了珩珩两个,他倒是很愿意跟人分享自己最喜欢的玩偶。
小鹦鹉宝宝赖在爸爸怀里告状,把珩珩哥哥是怎么对待小企鹅的事情说了出来。
“……愿愿最喜欢的小企鹅!送给哥哥,他弄脏了!”气呼呼地道,“哥哥不喜欢小企鹅!愿愿拿回来了!”
白清年注意力却偏了,他意外发现,这是小愿愿有时以来说得最顺溜的两句话。
可见是真生气了,连话都能说得这么利索了。
“……愿愿再也不跟哥哥玩了!不跟哥哥做朋友了!”
是真的顺溜许多。
白清年很是惊讶,这是什么原理——生气竟能意外激活这小宝贝的表达能力?他这是什么怪的小鸟体质?
当然惊讶过后也不忘安慰他的小宝贝,他明白小愿愿为什么生气了。
自己将最喜欢的东西送出去,却没有得到对方的重视跟喜欢。
尽管小孩无法准确用言语表达出这样的情绪,但并不代表他们感受不到这类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