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把她直接拽过来,虎着脸道:“知道是朕纵的,还敢嫌弃朕,嫌朕身上热!”
他鼻间呼出的热气全都打在了富察舜华白嫩的脖颈处,不仅热得慌,耳根子也烧得慌。
她咯咯笑着,一面躲着,“皇上快放开,妾热得很,咱们都不舒坦!”
康熙的额头碰碰她的,声音清冽如山间泉水,“小没良心的!人家是用完就丢,你甜碗冰鉴还没到呢,就想把朕扔一边儿了?”
富察舜华仍是挣扎着扭啊扭,“哪有?”
她如羊脂白玉一般的手指在康熙胸膛处点了点,故意拿捏着娇滴滴的嗓音,“皇上可是冤枉妾了!”
闻声,年轻帝王心口酥酥麻麻的。
外头梁九功到了,“皇上,富察小主,冰鉴和甜碗到了,现在就呈上?”
康熙沉声道:“进来吧!”
便有梁九功带着几个小内侍,捧上了一个宝蓝色的冰鉴,另有两个小内侍拎着食盒,将甜碗呈了上来。
冰鉴被打开,冒着袅袅寒气,里面数个小格子,其间装着水果。
康熙放开了她,她拿着银叉,叉了一块儿沙瓤西瓜,红艳艳的,递到了康熙嘴边。
“皇上也吃,且瞧着这沙瓤,定然甜的很!”
康熙笑着瞥了她一眼,心道她还算上道,还算有心,接过了银叉,三两口便吃干净了。
而她自己,则叉了一块儿桃子,慢慢用着。
见她吃得欢快,男人提醒着,“一会儿便要用晚膳了,你可悠着点儿,纵然这是冰镇的,但积少成多,吃多了也是不好的!”
闻言,富察舜华长长舒出一口气,不舍地看了眼冰鉴和甜碗。
这次吃了,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幽怨地看着康熙,水光潋滟的桃花眼中是浓浓的低落。
康熙起身,将她拉起来,“时候不早了,该用晚膳了!走吧!”
富察舜华只好跟着起身,向外走去。
到了昭仁殿用膳,里头的长桌上已是摆得满满当当,虽康熙有心裁减御膳,可依旧分量不少。
“坐,不必为朕侍膳。”
一听,富察舜华更是开心,连忙谢过,而后坐在了他的右手一边。
等到他开动了,她也跟着开始挥舞着银箸。
这些菜早已用银针探过,试毒的太监也都挑了出来一部分尝过,没有任何问题。
梁九功就想着上前去为他布菜,却被康熙挥退。
桌上有她爱的夫妻肺片,鱼香肉丝,辣子鸡丁,西瓜盅,于是吃个不停,就连康熙,也试探着夹了几筷子。
用过晚膳后,帝妃二人走了几圈,就开始午休。
等到了下午,康熙又开始批阅折子,而她则要在一旁侍墨,虽然她动作娴熟,毫不费力,但时间长了,这所谓的红袖添香也让人觉得乏味的很。
好容易熬到了他批完折子,又用了一顿酒膳,等到了酉时后,才开始过夜生活。
而后,半夜,她穿好衣裳,又被宫人搀着送回了景阳宫。
就冲这一次,她就再也不想侍驾了。
除了吃得好点,真是比到乾清宫侍寝还累!
富察舜华累得想骂人,可宫中许多人却是打翻了醋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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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宫处。
佟贵妃在大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最后,将自己的贴身宫女紫苏与白葵叫了进来。
“娘娘,您还是早些歇着吧,熬夜对身子不好,灶上还有些安汤,不若我给您拿来,您用了?”
佟贵妃情绪低迷,双目无,秀美的面容上,带着点点清愁,靠在大迎枕上。
“你们说,她到底哪儿好?引得表哥为她如此着迷?我只是小小提了一下为乌雅贵人进位,迁居景阳宫一事,他就毫不顾及我的颜面,直接驳了回来!他还有把我当成表妹吗?”
“早年间,这样的小事,表哥定然是依我的!这次不就是个嫔位不就是放出了消息?他为什么不允?为什么?”
佟贵妃拉着她,状若疯癫,使劲儿捶打着床板,将床头柜上的东西一扫而下,瓷器碎裂的声音噼里啪啦地响着。
紫苏见主子这等模样,心中叹气。
她与皇上二人是表兄妹不假,可再是表亲,也是皇帝,她们主子现在的身份,是帝王嫔妃啊!
帝王喜怒无常,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富察贵人本就生得好,家世也好,勾人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皇上本就在兴头上,眼瞧着就是要起来了,主子何苦去触这个霉头?
这宫里,有几件事情可以瞒得过皇上?
只稍稍一提,就有无数的人上前,皇上知道了乌雅贵人与富察贵人有些冲突,难道还想不明白这是乌雅贵人故意的?
皇上对自家主子这个帮凶焉能有好脸色?
只是她人微言轻,便是提醒过,主子自以为依靠中表之亲,皇上定然会应允,对她所言的后果不以为意,现在好了,终是得到反噬了!
原本,皇上就不甚喜爱她们主子,虽说借了孝康章皇后的光,一入宫便是妃位,现今位至贵妃。
但人人心里都清楚,这是给他的母族体面。
但同时,对佟氏一族觊觎后位的种种动作,亦是不喜。
不然,为何四阿哥只是换了养母,玉牒至今未改,仍在乌雅贵人名下?
且自打主子与孝昭仁皇后争夺后位失败,孝昭仁皇后虽坐着冷板凳,但恩宠,也是比之强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