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缓过来的沉荟蔚,终于有了动作,她缓缓站立而起,不顾那把离她已然很近的剑坐到了赵和煦床侧上,看着他,道“你在他身边已然也有十二年了,这些年阿煦对你的情分自然可抵得过我对你的救命之情,即是如此我问你,你可愿意为他而死?”
这是对卓影的话。
“王妃说此话还有何意义?殿下他已经……”
“我就问你你愿是不愿?”
“王妃问我愿不愿意?殿下已死,若是可以,奴才千刀万剐都不皱一下眉头,但殿下已亡,而今奴才只能替他杀了他的仇人!王妃啊王妃!你怎么能如此心狠,殿下没日没夜地烧,却每每问你的行踪,还压着各州的怨气不准他们对你小以惩戒,连我…奴才也盼着你来,就算你不念着夫妻情意,但总会算着青梅竹马之交,就算不救得一命,陪他安静的走过下面的日子也好,怎料你……”
他剧烈的颤抖,一把剑抖着指向沉荟蔚,却还是没有下手。
“有时候死亡不过假想,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既然你愿意为阿煦而死,苓羡!”苓羡令命,一把挑开卓影的剑,将自己的剑架在了他的肩上。卓影不为所动,眼里划过一起惊喜,愣愣地问道“王妃所言可真?”
“自然是真。”她执着手帕小心翼翼地将赵和煦已经面目全非的脸上的鲜血一点一点地擦拭。
卓影看着沉荟蔚那轻柔的动作,微微低头,思索了会,道“奴才再信一次王妃,这也是最后一次了,愿王妃说到,不过,即是要要为鬼了,愿王妃将事情始末一一道来,奴才不愿做糊涂鬼!”
“呵……”沉荟蔚冷笑道:“刚刚不是还定要杀我吗?这会子倒转变的快!”
他轻轻跪下,磕了一头,恭恭敬敬道:“刚刚是我蠢顿,况且苓羡在次,奴才不过跳梁小丑而已,更何况有成余在。”而且若是您真死了,我也不会让自己痛快而死的,他想着抬头看了看那个耀眼却吸引力十足的太阳。
沉荟蔚并未触及卓影的目光,而是缓缓地将一切从容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