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咿呀一声响,紧闭的木门被推开,一只穿着喜靴的脚随即踏入门槛。『地址发布页邮箱: [email protected] 』只一眨眼的时间,身穿喜服的南亦城已经站在书房内,门外的随从垂着头默默将门带上。
南亦城扫了一眼房梁,而后目视前方,耳朵竖的高高的,好一会儿后,才松了口气,摇头轻笑。
心道:果然是楚兄的作风,干净利落。
他环视四周,未见人影,于是大步向前,在一处不起眼的桌角按下机关,面前的墙壁自动打开,他快速闪身进去。
密室内,一道白色身影堂而皇之的坐在他一贯最喜爱的玉制交椅上,修长的腿随意的搭在玉制书案上,骨节分明的手正把玩着他上月刚得手的血玉葫芦,偶尔随手抛出去,又能准确接住。
“楚兄。”
南亦城站在十步远的地方,躬身作揖。
南亦城的问候并未引起男子的回应,他依旧把玩着手上的血玉葫芦,姿态随意的将玉抛出去,眼帘未曾抬起,却又能接得准确无误。
南亦城的心随着他抛玉的动作一上一下的,冷汗都沁了出来。
一时无言,整个密室落针可闻。
突然,血玉毫无预兆的被抛入怀中,让得南亦城接得措手不及,随后低沉醇厚的魅音传来:“东西呢。”
南亦城无奈苦笑,小心翼翼收好血玉葫芦,这才自衣襟处取出一块紫色圆玉,递给男子。
“楚兄,恕在下冒昧,您……这玩的是什么把戏?”
此时,在南亦城脑中第一个想到的是苏秒,他又看了看面前的男子,只见他剑眉微蹙,幽深的眸光深远悠长,不知在想着什么。
殊不知,白袍男子楚商玄所思的与南亦城无异,脑中是苏秒的所作所为和一言一语。
楚商玄微蹙的眉头越渐拢紧,幽深的眸子越发意味深长。
“楚兄?”
见楚商玄迟迟未有回应,南亦城又轻唤了一声。
“怎么,我还需向你汇报?”
楚商玄挑唇,同时挑高一边的眉毛,双手不知何时环于胸前,眯眼看向南亦城。
“楚兄言重了,南某只是心有不解,还望楚兄能够解惑。”
南亦城抱拳作揖,重重的行了一礼。 再抬眼,只见紫瑆在楚商玄的手中,遭受了与血玉葫芦同样的待遇。
同上次一样,南亦城再次捏了把冷汗。
“拍卖那一日,楚兄可是遇到了伏击?”
南亦城跨步上前,一把接住被抛到空中的紫瑆,小心的将它放在书案上。
“呵。”
楚商玄淡淡轻笑一声,南亦城却听出了危险之味。
南亦城自然知道楚兄此次南下,为的便是紫瑆,而那一日,他却迟迟不见人影。
能够阻挡楚兄的脚步,更是做得无声无息,毫无踪迹可寻,令得他出动了休元庄也不得应援,对方绝非泛泛之辈。
只是,紫瑆炙手可热,欲夺之者不计其数,江湖上高手如云,一时间倒是猜不出是何人所为。
“所幸此物是被苏姑娘得了去。”南亦城微扯了扯唇,想起了那日的情形,脸上却没有多少笑意。
那一日,权衡利弊之后,他决心去寻楚兄,不得已让管家替他出面,让其务必夺得宝物。想必,那时他便中了对方的一石二鸟之计。
然,他始终未寻到楚兄的人,在他怀疑自己判断有误的时候,楚兄的暗卫来报,让他在拍卖场撤了自己的人。他自是不解,却无从问起。
如今终于见到楚兄本人,见他毫发无伤,南亦城不免松了一口气,从楚兄的眼中,他可以确定自己所猜不假。
“可知对方是何人?竟能追踪到楚兄的行踪,不容小觑啊!”
南亦城眉头拧成结,言语中尽是担忧。
楚商玄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唇角勾起一个鬼魅的弧度,轻而缓的道:“是谁,重要吗?”
南亦城背脊发麻。是了,无论是谁,胆敢挑衅楚兄之人,一个也不会有好下场。
又是一片静谧,不知过了多久,南亦城再度小心翼翼的问道:“苏姑娘可是楚兄安排的?她为何不直接将紫瑆交与楚兄?”
对于苏姑娘,他们先前虽并未会过面,自己于她却是略知一二的。他一直以为苏姑娘是一位知书达理的闺阁千金,今日一见,真是让他大开了眼界。
普天之下,行事张狂且挥霍成性,却又让人无法生厌的女子,她倒是第一人。
说到苏秒,楚商玄的眉头再次蹙起。
“我做事,何须女人出面。”
醇厚的嗓音冷硬了几分,楚商玄微微眯了眼。
这下南亦城连头皮都发麻了。
若苏姑娘的出现并非楚兄有意安排,那又是为何?当真是凑巧?今次如果没有苏姑娘,想取得紫瑆,怕是还要费上一番功夫。
当真不是楚兄授意的话,凭苏姑娘一介弱质女流,岂能护好紫瑆?一般的暗卫哪里招得住那么许多江湖手段,哪怕招得住,也经不起他们的频繁出手啊!
这几日得到的线报均是那些人失手的消息,那会儿他还不知道苏姑娘的身份,于是他一直在静观其变。
心中疑问频生,越想越头大,南亦城却是再不敢开口追问了。
“既然紫瑆已得手,楚兄难得南下,不如多呆些时日,得让南某好生款待一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