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那位爷没有盯着那碗盖瞧了,而是变成了碗里。
难道,那银子羹有什么不妥。霍定姚立刻如临大敌,就像被踩中了着尾巴的猫儿一般,几乎立刻睁圆了眼睛开始盘查,那股专注劲儿,是恨不得能把碗盯个洞出来――只是左瞧右瞧,都没瞧出什么问题。
碗是符合翔王身份的玉碗,勺子是上等精致的银勺,材料干干净净,色泽清润,闻之欲滴……
赵煜好瞥了眼前这张纠结的小脸,心情突然就好转了一点。他难得地开了尊口:“我不喜桂圆。”
――言下之意,自然就是今天他大人不计小人过,这东西赶紧撤走了。
霍定姚一愣,她知道赵煜好不喜甜,可这道羹不用糖的话便味同嚼蜡,想来想去,好不容易才想出了以桂圆代替,却根本没料到,主子爷根本就不碰这东西。
……难不成让这位爷饿肚子?
霍定姚开始纠结了。她本就不是随身伺候的,哪里知道赵煜好是那个意思呢。便不确定地瞅了赵煜好一眼,见人又开始看册子,完全无视周围一切。便偷偷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八宝碗收了过来,然后用银勺将里面的桂圆一颗一颗挑了出来。
最后慢慢地将碗又推了回去……
赵煜好冷着脸,无言地瞅了她一眼。
霍定姚局促地立着,好吧,虽然是她没打听清楚,不过她已经把东西挑得出来了呢。而且她敢发誓,那里面真的被她挑得干干净净了!
她偷偷瞥着赵煜好那张冰山脸,见他还是盯着碗,拧着眉。
霍定姚眨眨眼,顿时恍然大悟,这是大嫌远呢……于是又默默把碗送过去一点,这次离得更近了呢!位置刚刚好,大一抬手就能碰到。
赵煜好整个人都散发出了寒气。只是瞧着眼前这张喜滋滋的小脸,又用那双湿漉漉打眼期盼地瞅自己,最后终于伸出手……端起了碗。
霍定姚收拾掉空碗,逃似地退出来后,忍不住呼出一口气。
只是想起方才人事后的模样,她偷偷拧正了昨晚的想法,伺候谁都一样,可伺候翔王……即便每天只有一小会儿,可她也觉得胆战心惊。
再这样下去,她早晚也会被吓破胆。
霍定姚在这边暗自纠结,南院的女人们却彻底慌了。
主子爷也回来了半个月天了,竟然一次都没召唤人,也一次都没踏进这里。
花氏扯着帕子:“听说爷又去了书房!这爷的习惯大家也清楚,哪次进去了还能出来的?便是十天半个月宿在里面也是有过!”她把脸转向孟侧妃,“姐姐,你可得想想法子啊!”
孟侧妃也失去了一贯的冷静,从第一天起,她便花了那么大的心思布置,谁知道没有一点效果。
她可是花了重金打听过,爷虽然不是一个喜好风花雪月的,但也不会无动于衷啊!
可回府第一天,就把她们无视了,第二天,第三天……这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她已经受够了屈居人下的滋味了!她知道,爷在军中从不带女人,素了那么久,这个时候是最好得宠的。谁能夺得第一人,就能从此翻身。只要能让他瞧见她们这群人,想起在后院还有他的女人们存在,她相信是个男人,总会有自己是有需求的。
李氏也蹙眉,细声细气开口,“老夫人先头不好,爷去瞧了老夫人。可惜我们知道得晚了……”
孟侧妃没好气地瞪了李氏一眼,这是在说她在后院没势力吗?碧玉居跟个铁桶一般,她又怎么能知道爷一回来就去了碧玉居呢?她以为,爷至少也得晚膳才去呀,她还想着到那个时候,就提了药材去探望老夫人,也好让爷瞧瞧自己做得有多好呢!
送走了花氏和李氏,杨妈妈呸了一口,回身替孟侧妃捶了捶肩:“两个狐媚子而已,竟然敢上主子这儿来提要求了,也不瞧瞧她们那模样,妖妖娆娆的没个正经。”
孟侧妃叹了一口气,她端得是正派又如何呢?也没见爷多瞧上她一眼。
杨妈妈见孟侧妃这幅模样,心疼道:“侧妃您放宽心,主子爷他总是知道您的好的。即便是淡忘了,侧妃您也总得想爷起来呀!”
是啊,她是得让他记起来,孟氏咬唇,爷不来,难不成她真要大度的把那些玩意儿给爷送过去?
孟侧妃摸了摸自己的脸,沉了情。她自然也不甘心把这机会递给旁人,可翔王那态度,她总得先推一个人出去试探试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