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釉立刻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今世好不容易重新活回来,她才不想死。
她双手紧紧扣着他的手,两只脚来回踢腾,泪眼朦胧地盯着他“为什么......为什么.......要掐死我?”
挣扎半晌,萧定慷终是松开了手,眼里流露出复杂的色。
前世就是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偷了他的情报献给太子,不仅害死了他好几名心腹,还害死了养了他二十多年的祖母,最后更是送了一顶大绿帽给他,让他沦为京城笑柄,一生污名。
他登上皇位后不久遇害,睁眼醒来发现重生到了从金陵回来的那一天,捋顺了思路,瞧见唐釉的第一眼,就想立刻掐死她,免得她到处祸害。
但如今回京途中还有几重麻烦,各路人马都盯着他,中郎将的庶女死在船上容易生出事端,更何况这女人或许还有用处,思绪回转间就改了主意。
那边唐釉一手撑着床铺踏板,一手抚着脖子干呕,两只眸子沁出了泪花,心里狠狠骂他:狗男人就算你日后是天王老子,也不能胡乱掐人吧!
唐釉微微眯起眸子,前世萧定慷也不好相处,但还没有上来就掐人的坏脾气吧。莫非他也是重生回来的?知道她干的那些事儿?可是如果是重生的,他怎么可能上了她的套?
她拿帕子擦了擦嘴角,转身装模作样的哭诉道:“公子好狠的心,我做错了什么要掐死我,枉费我对公子一片爱慕之意,今晨特地为公子做羹汤。”
她边哭边借着帕子遮挡,暗暗瞧他反应,想证实他是否也是重生回来的。
可惜,萧定慷面上并无异常,只垂眸瞧了眼桌子上的粥,“谁允许你自做主张的?”
唐釉瞪大了眼,给他煮粥,讨好他还有错了?不吃别吃,你还无福消受呢,她心里想着,嘴里就说了出来,“那我自己吃。”
“嗯?”萧定慷瞅了她一眼,淡淡道“拿来。”
唐釉没反映过来,“拿什么?”
“勺子。”
“......”
萧定慷挖了一勺尝了两口,味道不错,甚至比府里的厨子做的还好吃。他瞧见食盒里还摆了几样凉菜,拿着筷子夹了放进嘴里嚼了嚼。
一会儿的功夫,几样小菜已经被他吃了个干净。
唐釉站在他身后,抚着脖子恶狠狠的瞪着他,掐了我还吃的那么香,良知被狗吃了么?黑心难道就不会痛了么?
唐釉瞧见他吃完了,叫了外面的周嬷嬷和丫鬟进来伺候,自己拧干了帕子递给他,“公子擦擦手。”
萧定慷随手接过,上下打量她两眼,瞧她比前世似乎更殷勤,以往她摆出此幅样子,必是有所求,遂嘱咐道:“安生在船舱里呆着,莫要惹出是非,否则小心你脖子。”
恰此时,有小厮在门外禀告道:“公子,有客来寻。”
萧定慷淡淡道:“知道了。”他将帕子仍给丫鬟,又吩咐周嬷嬷,“看紧她。”说罢从架子上拿了剑转身出去。
唐釉在后面气的牙痒痒,偏偏前面还有这个碍眼的老东西在这杵着,“周嬷嬷,我想歇息片刻,你莫要时刻守着了,可出去松泛松泛。”
周嬷嬷给她幅了幅礼,一板一眼道:“不成,公子说了让老奴时刻守着姑娘,老奴可是不敢懈怠半分。”
唐釉挑了挑秀眉,“给你三分面子,莫要倚老卖老,吵着了我休息,自有办法治你。”她娇软的嗓音与尖锐的字眼行成了巨大的反差。
周嬷嬷怔愣在了原地,没想到她说翻脸就翻脸,竟半分体面都不给自己留。她咬了咬牙,“是,老奴去外面守着姑娘。”
晚上,萧定慷回来的时候,唐釉正拿了根针坐在舱铺上缝着什么。她瞧见萧定慷回来,放下针起身伺候他脱衣服。
萧定慷随口问了一句,“刚才在缝什么?”
唐釉笑吟吟道:“在给公子缝袜子,往后天儿越来越冷,想让公子穿着我缝的袜子,既舒服又暖和。”
萧定慷“哦?”了一声,沉略微沙哑的嗓音,却带着危险的意味,他捏住唐釉的下巴,迫她抬起脸,瞧着她的眼睛,“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缝袜子?”前世,别说给他缝袜子,就是块帕子可都没缝过。
唐釉眨了眨眼,“公子不了解我,当然不知道,以后公子会慢慢体会到我的一片真心。”
萧定慷的拇指在她下巴上来回摩挲,视线扫到她一张一合的红唇上,眸子幽深黑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