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慷漆黑眸子垂了垂,嗅着香甜的气味,肚子里的馋虫忍不住勾了勾,他由着唐釉将剩下的菜端出来,瞧见桌子上的菜与往日大不相同,眸光轻闪。
唐釉侧坐在他身旁,挖起一勺蒸糖酥酪递到他嘴边,嗓音软糯诱人:“公子尝尝?”
萧定慷张嘴微抿,这酥酪入口即化,唇齿留香。他接过唐釉的勺子,淡淡道:“我自己来。”
唐釉又夹了几样酸甜小菜,放到他盘子里,瞧他吃的香甜,在心里轻哼了声,再硬又能怎样?还不是跪在了我的美食下?
萧定慷眯了眯眼,这饭菜的味道好极,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一般,连身边矫揉造作的女人都瞧着顺眼了不少,一时竟忽略了她前世的所作所为。
今日沐休,萧定慷起身准备去书房处理两件公务,忽觉袖子被拽了拽。
他回身瞧她,只见唐釉一手拽着他的袖子,一边咬唇道:“我平日闷的慌,又不能出门,公子可允我去书房挑两本书打发时间?”
萧定慷怕唐釉水性杨花的性子又犯了,像前世一样勾搭上太子,惹是生非,是以早就下了禁令不允她出门。现下她言辞恳切,且刚吃了她做的饭,瞧着也顺眼了几分,遂允了她去书房挑书。
唐釉跟在他身后,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书房。他书房里正中央摆了一张宽大的案几,左面和后面各立着千秋书架,上面摆满了珍贵的藏书。
萧定慷坐到案几后,提醒她道:左面的书架上有些闲散游记,你可去挑两本带走。
唐釉笑吟吟的称诺,转身走到书架前,随手翻了两本,眼睛却时刻瞄着旁边男人的动静。她此次来看书是假,看人才是真。
萧定慷先拿起桌子上的请帖,打开瞧了两眼,却是安国公世子胡明扬的生辰礼,邀他相聚芙春楼。
他轻嗤一声,这胡明扬是安国公的独子,宠溺非常,胸无点墨却极其好色。这芙春楼明面上是京里贵族子弟附庸风雅的地儿,实际上就是个奢靡不堪的销金窟,里面的艳姐儿不仅回变着法的伺候人,还会念几句酸诗应景。
虽然胡明扬是个拎不清的,但他老爹安国公却是正人君子,前世随他一起铲除梁王叛党,功不可没,所以这胡明扬的生辰礼还是要去的。
他这愣的功夫,唐釉已经侧坐在他身边,素手执起墨锭在砚台里轻轻磨着,长而密的睫毛轻轻忽闪着,挠的他心里痒痒的。
萧定慷心里涌起几分烦躁,他身形高大,再加上坐的位置高,一低头就瞧见了她薄纱遮不住的胸脯,黝黑的眸子沉了沉。
是了,这女人惯会使的手段,前世说不定就是这般勾上了太子,如今又想用同样的手段勾自己。
他心里忽生恼怒之意,既然这么喜欢勾人,不如就将这个祸害亲手送出去,免得像前世一样背叛他。
唐釉察觉他的视线扫下来,红唇微扬,摆出了个自认完美的笑容,轻轻抬起脸,“公子,我帮你磨墨可好?” 她双颊微红,眼如秋水,“釉釉自小念过一句成语:红袖添香!想来就是如这般伴在公子身边吧?”
萧定慷抿了抿唇,半晌才道:“你既这么喜欢伴着我,明日恰有个晚宴,可愿与我一同前去?”
唐釉眼睛斜斜瞟他,这狗男人转性了?不怕她惹是生非,不拘着她了?
她虽直觉有陷阱,但到底没经住诱惑。她前世被拘在太子冷宫里直到死,也没能再出去过。今世重生回来,从船上直接被拐进这院子里拘起来,早就憋坏了,是以即便心里隐约觉出不妥,还是被她应了下来。
萧定慷转过脸去,不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