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嬷嬷早就听见屋子里的声响,她赶紧从门外跨进来,瞧见屋里唐姑娘哭花的脸,还有少爷满目的怒火,心里咯噔一下,“少爷,唤老奴何事?”
“把她给我赶出去。” 低沉的嗓音里似携卷了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蔡嬷嬷愣了愣,她伺候少爷多年,从没见他这么脾气外露过,她不确定的再问了声,“少爷?”
“给我看紧她,若是再不消停,休怪我不客气!”
唐釉扶着桌子,咬了咬唇,只觉得他阴晴不定,说翻脸就翻脸,却也知道这狗男人在气头上,现在说什么也只会火上浇油。
她最后瞧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只说了句,“夫君信我。”
半晌,瞧着萧定慷仍背着身子,不搭理她。
唐釉垂了垂眸子,再不置一词,转身走了出去。
芳居内,萧定慷独自坐在案几上,脸上冷的吓人。
他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刚才瞧见她身上挂着男子的玉佩,竟比前世知道她进了太子东宫更生气。
如今她刚想红杏出墙,就被抓住,为什么自己只让蔡嬷嬷把她劳劳看住。
现下难道不应该趁她还没爬到萧定奕府上,没让全京城知道这丑闻的时候,把她直接掐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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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唐釉进了她的小跨院,喊了海棠进来。
海棠垂了垂眸子,芳居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外面的丫鬟仆妇都听见了。
今天姑娘送衣服给少爷本是好意,为何少爷发这么大脾气?
难道少爷发现衣服不是姑娘亲手做的了?
还是少爷不满意样式,嫌丑?
她忐忑的跨进屋门,瞧见唐釉绷着唇坐在玫瑰椅上,情严肃。
海棠怯生生的喊了声“姑娘?”
唐釉回瞧她一眼,蹙起了黛眉,寒声问:“那块双鱼细水纹路的玉佩你可有印象?”
海棠略一思索就点了头,“奴婢有印象,当时在院里姑娘还特意挑出来问。”
唐釉眯了眯眼,她并不记得自己挑了这块玉佩,但当时买的太多,是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这多出来的玉佩出了问题,那就是蹊跷之处了。
“你将那日在邵氏宝堂的情形复述一遍,尤其是最后结账的时候!”
海棠应了一声,她蹙眉思索,“当时姑娘在旁边选,奴婢和女使跟在身后,姑娘挑出的物件都被女使放在托盘里。”
唐釉打断她,“可记得我是否挑了玉佩?”
海棠咬了咬唇,“邵氏里面的头面首饰太多,眼花缭乱,而且......” 而且姑娘买了太多,杂七杂八快的一大堆,根本不记不清。
唐釉瞧她情,就知道她记不得了,“继续吧!”
“托盘被管账的女使查过后,让奴婢去旁边的帐台结账,奴婢结账回来同女使打包的时候,瞧见过这枚玉佩。”
唐釉蹙了蹙眉,“你结账之前是否留意过这枚玉佩?”
海棠思索半天,“奴婢记不得了。”
唐釉眯了眯眼,“你直到结账前都没注意到这块玉佩,等交了银子回来才瞧见过它。”
海棠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这块玉佩很可能不是我选的,而是被人故意放进去的。”
唐釉想通这一点,唏嘘两声,“我滴乖乖,这是惹着谁了?”
她不过一个外室而已,是挡了谁的路,要用块玉佩陷害她?
这么卑劣下作的手段,到与她惯常的招数有几分异曲同工之秒。
唐釉想到此处,暗暗唾弃两声,怎么能把这么下流陷害人的手段和自己联系到一块?
她垂了垂眸子,暗自思索,让萧定慷误会厌弃自己对谁有好处?
威远侯府的人?还是暗恋萧定慷的哪家小姐?亦或是他在别处养的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