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回转间就有了主意,她实适露出愁苦的表情,轻声道:“夫君莫不是忘了,妾要随桂嬷嬷学习礼仪规矩,这可是老太君的命令,妾身莫敢不从啊!”
“更何况桂嬷嬷可是严厉的很,漏了一天定是要罚的......”
萧定慷抬手打断,“无妨,你和她说这是我的意思,从安淮回来后,也可继续学规矩。”
唐釉“......”
她默了片刻继续搪塞道:“妾刚接管的铺子经营不善,还需妾多看顾些,以免误了与夫君的约定,到时赔不起呢。”
萧定慷挑了挑眉,垂眸仔细打量她的情,薄唇轻启,“此事也无妨,待回来后,再予你一间铺子打理。”
唐釉咬了咬唇,再给多少铺子也买不来她小命啊。
萧定慷捏起她的下颌,眯了眯眼睛,嗓音低沉危险,缓缓道:“莫非是你不想去?”
唐釉敏锐的察觉他情绪的变化,怕再不答应会惹怒了他,惹的这厮又想掐死她,当下就结束了她性命。
她下意识理了理领口,轻咳一声,赶忙表态,“夫君多虑了,夫君在哪里,妾身就在哪里,自然要与夫君共进退。”
好不容易哄完了萧定慷,回了她的西跨院,先前准备的菜已经冷了。
海棠隔着大老远瞧见她回来,连忙吩咐丫鬟去将菜热一下,又走出院门去迎她,“姑娘回来了。”
唐釉点了点头,回屋梳洗一番再出来后,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吃食,里面掺杂了几样辣菜。
她虽生在金陵,但口味随了她娘,喜欢吃辣,几乎是无辣不欢。
刚才在萧定慷那里根本没吃多少,现下瞧见桌子上摆的都是她寻常爱吃的菜,弯唇笑了笑,果然还是海棠懂她。
唐釉刚用膳没多久,就有丫鬟从外面掀开帘子,进来禀告道:“姑娘,桂嬷嬷来给姑娘请安了。”
唐釉夹菜的手顿了顿,垂着眸子轻啧了一声,将筷子搁到碟子上,不仅兴致全无,还有些倒胃口。
她默了半晌,淡淡开口,“唤她进来。”
桂嬷嬷很快打帘进来,她今天穿了件窄袖弧纹衫子,发髻上别着足量的银簪子,耳朵上还带了副银葫芦,显见的是仔细打扮了一番,衬得精奕奕。
唐釉自然也瞧见了,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无非是前些日子在她面前丢了脸面,想补回来罢了,偏自己就是不想如她意。
桂嬷嬷摆了样子,先给她福了福礼,一板一眼道:“老奴来给姑娘请安了。”
唐釉勾了勾唇角,直接戳穿她,“嬷嬷今儿个能下地了?”
桂嬷嬷的脸抽了抽,很快恢复如常,叹了口气,“老毛病了,之前在候府里就有这心绞痛的毛病,还好老太君仁慈体恤,不仅允了老奴休息,还经常赐我参汤将养。”
这是反衬她不仁慈、不体恤了?
唐釉可没参汤给她喝,就算是有,即便喂了狗,也不给她!
她拿帕子掩了嘴,摆了副吃惊的模样,“嬷嬷这日子快赶上夫君了,即便夫君受了伤也没日日参汤的补,可见在候府里当个奴才,竟比当主子的享福。”
桂嬷嬷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连道了几声不敢,又圆她自己说的话,道是老太君就赐过一回,还是看她辛苦的份上,但她感念恩德,记到了现在。
桂嬷嬷说完瞧了唐釉一眼,又赶忙转了话题,“老奴身子养了几天,已经好多了,但想着身上担了老太君的命令,要教姑娘学规矩,不敢有半分懈怠,是以特来告诉姑娘一声,让姑娘准备准备。”
唐釉抿唇逗弄她,“可是夫君刚刚吩咐了,这些日子不让我学规矩了呢,这可怎生是好?”
桂嬷嬷惊了一下,连声音也高了几分,“少爷不让你学,这怎么成?这可是老太君的命令!”
唐釉扬着眉看她,情里还故意带了几分挑衅,“嬷嬷不若亲自去问问夫君?”
桂嬷嬷瞧着她这模样,心里便信了几分,暗道了声狐媚子,勾的少爷竟连老太君的命令都不遵从。
可她身上还有老太君的命令,办砸了差事,以后更要被周嬷嬷那老货踩在头上了。
桂嬷嬷瞧着唐釉得意的色,咬了咬牙,“那老奴亲自去和少爷说。”
唐釉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即便桂嬷嬷去说了,也不能更改自己去安淮的命运。更何况桂嬷嬷要是去触了萧定慷眉头,自有她好受的。
果然,等到唐釉上床准备歇息时,海棠打了帘子进来,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姑娘所料不错,桂嬷嬷从芳居里出来,脸色黑的吓人,应是被少爷训斥了。”
唐釉哼笑了一声,在心里骂了句,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