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定康摇了摇头,“无妨。” 他说完就将药含在嘴里,一如昨日给唐釉喂药。待亲眼瞧见唐釉把药全部咽下去,才把空碗递给海棠,“下去吧!”
这时门外突然有婢女上前禀告,“少爷,唐姑娘前几日买的奴隶一直在门口打转。”
箫定康视线扫过去,幽幽目光里含着几丝厌恶之色,“让他老实回房带着,若还是不肯安分,自有百种办法处置他。”
那婢女垂头应“是”退了出去。
海棠的额头轻跳了两下,她瞧了眼箫定康阴沉的脸色,忙起身跟了出去。
海棠刚出小院门,就瞧见了站在树下的谢琅。
阳光透出树叶打在他身上落下点点光晕。
他虽身形稍显瘦弱单薄,却挺拔如松,眉眼清俊温雅,身着一件简陋的粗布麻裳,仍难掩玉华风姿,真真是皎皎如玉,君子无双。
海棠看的呆愣了片刻,直到瞧见谢琅朝她挥了下手,才猛地回过来。
她快走两步到他跟前,轻扬了声线,“谢琅,你怎么来这儿了?”
谢琅抿着薄唇,俊逸儒雅的侧脸微绷,轻声道:“唐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听闻她重伤昏迷,有些担心。”
海棠闻言点了点头,面露担忧之色,“姑娘受伤太重,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她抬头轻呼出一口气,嘴角扬起个欣慰的弧度,“好在有少爷在旁边陪着,算是有了主心骨。”
谢琅墨澈眼眸轻闪,顿了半晌才道:“如此,那我不便入内探望,若唐姑娘醒转安好,还望相告。” 他瞧见海棠应下,才转身慢慢往住处走。
晚间唐釉发热情况好转,浑身也已不再烫的吓人。
海棠松了口气,转眸瞧见少爷仍守在榻边,略微犹豫片刻,上前劝道:“少爷已经两天没合眼了,还是先去歇息片刻,奴婢在这里守着姑娘。”
萧定慷倚在榻边,视线并没有从唐釉身上抽离,只随意挥了下手,表示不用。
海棠抿了抿唇,没再多言。
夜间子时过半,唐釉突然发出一声嘤咛,手指微动。
萧定慷立刻察觉,他微侧过身,视线落在她苍白的面庞上,握了握她的手,轻唤了两声“釉釉?”
唐釉似听见有人叫他,声音低沉却不失暖意,她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唤自己的名字了,像是一盏微弱的烛光,指引着她靠近。
唐釉从黑暗中挣脱,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瞧见萧定慷放大的峻脸,她下意识后躲,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痛的倒吸了口凉气。
她脸色苍白,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鬓边发丝被汗水浸湿,粘到侧颊上,柔弱却又透着几分秀美。
萧定慷忍不住替她拂开鬓边发丝,冷毅的面庞上溢出几分喜色,“釉釉,你醒了?”
唐釉瞧着萧定慷关切的色,又瞄了眼两人交握的手指,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刚醒来就要面临这等惊吓,萧定慷他突然转性了?
萧定慷瞧着唐釉情,以为她还有哪里不舒服,微陇起眉头,轻抚了下她的脸庞,“你胸口受伤过重,需要好生将养,若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定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