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慷闻言轻笑一声,淡淡道:“某虽有几分不舍,但若二皇子喜欢,自然可将她送于你。”
唐釉脸色霎时白了下来,她抬起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在这几句话的交谈间,就能将她送人?
好歹两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日日为他洗手羹汤,甚至阴差阳错的为他挡过刀,好歹也算的上是救命恩人。
何况,昨日,昨日,他还亲了她!
她用指尖狠狠抠住手指,才把涌上心头愤意强忍下来,她以为萧定慷待她有几分不同,没想到竟他心里一文不值,甚至被他盘算着送出献媚,真是可怜又可笑。
二皇子慕容安细细打量萧定慷片刻,瞧见他面色并无异常,仿佛这女子就是个无关痛痒的玩物,无可,也无不可。
他才挑着眼角笑了笑,“既指挥使心有几分不舍,我怎好夺人所爱?”自己想巴结萧定慷都巴结不上,又怎么会真的抢他的女人?
方才戏言不过是试探罢了!
同样,萧定慷也笃定他不会要唐釉,慕容安想要什么女子没有,没必要与他争抢唐釉,惹他不快!
他只不过是想探探自己的低罢了!
偏慕容安今日这行为令他异常恼怒,原本还想容他多活几天,用他当饵钓大鱼,拉扯出他背后的势力,现下却是巴不得过两日在万寿节上就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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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程途中,马车里气氛低沉压抑。
唐釉敛眸坐在车厢东侧,与萧定慷隔的老远,面容平静,与往常并无不同,却也一声不吭。
花翎也被她随意丢弃在一旁,翎羽飘散落了一地,可见它并没得到主人珍惜。
萧定慷心里莫名烦躁,他忍了片刻,终是解释道:“慕容安不是真的想要你,所以我才会这么说。”
唐釉依旧垂着眸子,随意 “嗯”了一声。
萧定慷多添了几分耐心,罕见的给她露了几句朝中的局势:“慕容安阴狠毒辣,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我与他有隙,若他.....”
萧定慷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他缓了瞧片刻才又开口道:“若他知晓你不同寻常,恐拿你要挟我,或使手段伤害你。”
唐釉轻 “呵” 了一声,抬眸望着他,眸中似有水意,“我不过一低贱姬妾,是随意都能被你送人的玩物,有什么可要挟的?”
她翻了旧账出来,“你难道就没动过将我送人的心思么?在天香楼,我险些被......”
她说到此处,后面的话再也讲不出来,猛的侧过脸,眼中流出一行青泪。
萧定慷瞧见她这模样,只觉心中难受至极,仿佛有人拿了小棍在他心里“笃、笃、笃”不停的敲击,烦躁之意比方才更甚。
他伸手拽过唐釉,把她拉入怀中,用拇指替她将眼泪擦去,笃定道:“你不玩物,我也不会将你送人。”
唐釉却是不理他,心中又烦又闷,还有一百分的委屈,她想伸手挣开,却被他搂的死紧。
萧定慷扳过她脑袋,垂眸打量她发红的眼皮,低头在上面亲了亲,低声道:“我怕二皇子会伤害你,你也并非可有可无。”
唐釉才不信他,好听的话谁不会讲?摆在眼前的才是事实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