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道:“这额外保举的名额,需要进贡额外的翡翠头面,不能再拿今日的这些!今日的魁首是点粹阁!”
唐釉微微蹙起眉头,“那我还需再进宫一次?”
曹公公摇了摇头,“宫里不是所有人都能进的。”他顿了顿又道:“明日申时三刻,我在京郊凝萃茶社风字间等你,届时你带着一件进贡翡翠头面即可。”
唐釉思索片刻,心中起了几分狐疑之意,这老太监为何这么帮她?还要替她跑腿,这明显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曹公公瞧见唐釉面色有异,心中咯噔一下,他低声问:“唐夫人可还有事?”
唐釉抿了抿唇,还是问出了口,“曹公公为何如此帮我?”
原来是这事!曹公公心下稍松,随意胡诌了个缘由:“若唐夫人也能晋得皇商名头,咱们这些经办的人也能得不少好处。”
唐釉不太懂宫内的弯弯绕绕,也只以为宫里水深,牵连不少,所以也就将心中的狐疑打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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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釉从宫里回去后,就吩咐海棠将她事先留存的几件压箱底的翡翠头面掏了出来,最后挑了个雕工精巧,水头足的镂空顶花黄翡簪,准备明日交给曹公公。
第二日,唐釉领着海棠如约到了凝萃茶社,她随意四处打量了一遭,以往只闻其名,却从没来过这地方。
唐釉心中“啧啧”两声,行走间只见蜿蜒曲折的小路旁载满了海棠等各种花草,树木遮天蔽日,环境清幽雅致,怪不得在京城小有名气。
唐釉与海棠跟随领路的小侍,绕过曲折的小路,终是在花草树木的掩映间,找到了风字雅厢。
雅厢外早有穿便装的小太监等候在外,瞧见她们二人过来,给她们行了个礼,“曹公公已经在里面了,夫人自己进去即可,随侍的丫鬟跟我到偏房休息。”
唐釉不疑有他,她转身从海棠手里接过装着黄翡簪的首饰盒子,提步走进了微敞开的屋门里。
海棠也被小侍领着走到了偏房里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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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箫定康却是一直注意着太子的动静,处置了二皇子这个大障碍,下个目标就是要将他身世的消息揭露出来。
前世,圣熙帝出宫祈福时,在护国寺巧遇了随她娘池娇一同逃出宫的景姑姑。
景姑姑原名景枝,是池家的家生子,从小伺候在池娇身旁。
自从池家覆灭,池娇病逝,她也遁入了空门,得法号净空师太,再不问世俗之事。
不想,有些事就是这么巧,有些尘封的真相合该被揭晓。
圣熙帝虽灭了池家,但却也真心爱着池娇,不然也不会阻止她堕胎,逼迫她产下皇子。
池娇是他心头的朱砂痣,这么多年一直被他牢牢的摁在心底,也对当初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耿耿于怀。
他在护国寺中一眼就认出了净空,并从他嘴里逼问出了当年真相!
原来池娇偷偷产下了他的孩子,却也没能撑过月子,早已香消玉殒。
佳人已逝去,圣熙帝怅然许久,却也得了另一个消息,那孩子被威远侯府的老太君养大,也已入朝为官,赫然就是他的得力心腹――箫定康!
当年,箫定康身上还有一块池娇留下的玉佩,也是证明他身份的物件,再加上当朝滴血认亲,才将他的身份正式定了下来。
今世重生回来,箫定康不仅在太子身边布了眼线,也暗中派人找到了净空师太,打算提前谋划,恢复他的身份。
今日他正与几名心腹商议引皇帝出宫去护国寺祈福祭天的事宜,正讨论到关键时候,安插在太子身边的探子忽然来信,“太子设计将唐釉骗到了凝萃茶社。”
不消探子多说,箫定康就已拍案而起!
太子那草包,满脑子的风流韵事,尤其二皇子倒台后,他行事越发猖狂肆意。他用计将唐釉骗去凝萃茶社,想干什么昭然若揭。
众心腹皆是面面相觑,他们从未见过主子如此模样。即便受伤遇刺、围剿二皇子这等大事,也具是杀罚果决,事事成竹于胸。
箫定康心中又急又恼,他对心腹部下随意说了句“此事改日再议。”他边往外走,边吩咐长随富贵“备马!”
富贵刚把马牵过来,箫定康就已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富贵反应过来,急忙喊:“公子等等我!”
箫定康却早已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