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宁再也抑制不住,呜呜哭了出来,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除了道歉,她别无他法,要她硬生生地放弃萧镇吗?绝不可能。
纵然如张静婉所说的,萧镇不止她一个孩子,可是乐宁也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对于萧镇的重要性,绝不亚于母亲。
张静婉和萧镇都深深爱着乐宁,乐宁只能选择一个,那就是萧镇。
“您别为阿宁担心了,阿宁会好好的……娘,你也要保重身体,阿宁会常出宫看您的。”
说着,乐宁拿出绣着白玉兰的绢子轻轻替张静婉拭泪。
张静婉哭的累了,身体上的伤加上心里的郁卒将她生生摧垮,再支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替母亲掖好被子,乐宁眼眶莹莹泪珠滚落。静坐了良久,乐宁缓缓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
时至晚秋,晨光熹微如雾,空气微凉,夹杂着泥土的芬芳和清新的水气。
在这样一个晴好的日子里,宫中大队人马,以方禄为首的内监宫女浩浩荡荡执着仪仗在尚书府门口迎接安乐公主入宫,排场铺张绵延不断,街道两旁围满了官民,都好地想看看安乐公主殿下风姿如何,何以让龙椅上的九五之尊这般宠爱。
乐宁先前都已同尚书府众人道了别,坐在金黄色的马车中,耳边花炮鼓乐声大作,乐宁闭目沉思,耳边突然听得隐约的喊叫声。
红袖拨开车窗,对乐宁道:“殿下,是大少爷。”
乐宁微蹙眉头,侧头看向窗外,淡淡道:“舅舅还有什么要交代我的么?”
张静岐站在马车外,隔着车窗深深看着乐宁道:“阿宁,倘若不是舅舅无能,定会对你负责的,你千万莫怪舅舅,那夜的事也万万不能在皇上面前提起,可好?”
乐宁瞧他这幅担惊受怕的样子实在嗤之以鼻,不过这也正是她乐于看到的,“放心,我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
方禄在马车外掐着嗓子问道:“公主,可能出发回宫了?”
乐宁扬声道:“走吧。”
一溜明黄的仪仗队缓慢行驶着,前方,是乐宁牵挂许久的魏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