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潭水不远处有张石床,是顾晏偶尔来此处疗伤备下的。『地址发布页邮箱: [email protected] 』顾晏揽着徐婉一步步往石床的方向走近,他眼中的清明最终彻底被情.欲取代。
徐婉说不清自己眼下的心情如何,她曾一次次的自我欺骗说要跟顾晏一别两宽,往后安生过自己的日子,却终究放不下前世做毓宛郡主时拜他所赐的种种委屈,说到底她始终是怨恨他的。
为什么会怨会恨呢?无非是执念难解,不曾释怀。
她不明白那个以命护她的少年郎为何会冷落她整整十年,不明白夫妻十载他怎么就不愿在清醒时给她半分温柔,不明白醉酒时在她怀里耍无赖的顾晏究竟是真是假。
可是啊再怨再恨她也忘不了年少时那惊艳的白马银枪,忘不了成亲时笑容纯粹眼有星辰的顾晏。
她怎么舍得让她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顾晏筋脉尽碎,失了这满身骄傲。
顾晏把徐婉推倒在石床上,她身下是坚硬的石块身上是炙热的他,柔软的腰肢被磕在石床上,徐婉疼得抽气,眼角沁出泪水。
顾晏抬手抚过她的眼尾,低头吻上这双潋滟的桃花眼一点点把泪珠抹去。他没有说话,徐婉却觉得他已经说了许多。
半夜春光无限,徐婉累极在顾晏怀中睡去。
夜里潭水附近寒凉,顾晏药性退却后在寒气的刺激恢复清醒。
怀里睡着的女人纤弱可怜,冷得发抖都没有睁开眼的意识,他抽出身下徐婉半干的衣衫把她整个裹住,又拿起自己湿透的里衣穿在身上,抱着她出了寒潭。
顾晏出来后却没有留在主院,而是趁着夜色把徐婉送回了西院房中。他给她换下身上的衣服将人放进被窝,美人玉体横陈,他却全程眼清冷,不知是有意克制还是当真无欲无情。
顾晏转身离开,关上徐婉房门的那刻,他眼里流露出愧疚自厌种种复杂之色。
七年了,终究是他顾晏失言了。
这一夜顾晏清醒后并非毫无记忆,他记得是他将人认成徐婉的,并非旁人蓄意勾引。这场荒唐他可以怪自己,怪给他下药的人,怪让这女人到寒潭的人,可独独不能怪她。
顾晏连身上的湿 衣都未曾脱下便又回了寒潭,他需要冷静,需要清醒,需要好好理一理这一团乱的局面。
她太像徐婉了就连动情时哭泣的模样都像极了她,顾晏想不通为什么不同的两个人为给人如此相似的感觉,不仅是面容就连无意识流露的情态也让他觉得相似。
夜凉如水,分外寂寥。
顾晏跳进寒潭将自己整个人没入水中,冰冷的潭水让他头脑逐渐冷静,将心头的烦躁压了下去。
重新出现在潭水表面时,顾晏已将心底一片乱麻捋清。
太后送来的许挽竟当真乱了他的心,许是因为她像极了徐婉,又或是他失了初心。
可无论如何,顾晏都不允许自己忘记昔年在徐婉墓前立下的誓,他说过除了徐婉此生不会再有人能入他顾家宗祠,也告诉自己余生绝不会为除她之外的任何人动心动情。
是他顾晏,不配再爱。所以,抱歉,许挽。
他始终活在对亡妻的愧疚中,只能对不住今夜这寒潭内在他怀中低泣的姑娘。
顾晏从寒潭出来经过石床,那石床中央一方染着落红的手帕格外刺眼。他拾起手帕却将它掷入身后潭水中。
手帕在潭水的漩涡中逐渐下沉,直至踪影尽无,仿佛暗示着寒潭一夜的春光柔情也只能是被掩盖的结局。
次日一早,徐婉在西院房中醒来,浑身酸痛。
她起身穿衣,入眼所见的是自己满身暧昧痕迹,身上实在难受,翻了件干净的寝衣换上便又回了榻上歇息,半梦半醒间听见外面吵吵嚷嚷,迷迷糊糊的喊了婢女进来问话。
“这外面怎么了,为何如此喧闹?”徐婉揉着眼睛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很是惹人爱怜,婢女听在耳中都觉得惑人,暗道难怪自个儿伺候的主子能做这王府头一个有宠的女人。
昨夜徐婉半夜被主院那边传了过去,到半夜伺候的人都歇下了还未归,今早又是这样一副受尽折腾的小模样,伺候的婢女又不傻自然看得出是怎么一回事。
“据说是宋侍妾犯了事惹了王爷发怒在西院门口罚跪呢。”婢女恭敬地回答徐婉。
“宋宁?那王爷也在西院吗?”
“没,王爷不在?”
“那宋宁这是跪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