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娅形容狼狈的回到宫里, 刚进皇宫便气势汹汹去寻了太后告状。『地址发布邮箱 [email protected]』她心道那徐婉不是顶着太后外甥女的名头嘛,区区王府侍妾竟敢打伤外邦使臣,这罪过可大了去了, 太后作为徐婉名义上的长辈自然得给她陈娅个交代。只是陈娅忘了, 她自己如今在大齐京城不过是个笑话罢了,京中权贵还肯给她几分面子, 只是为了避免惹上她这个麻烦, 便是太后眼下对她也是厌烦透顶。
更何况徐婉还是太后送进王府的女人, 她自然是希望这步棋能蛊惑顾晏的。陈娅来找太后告状说那婉恃宠生娇, 太后怕还巴不得徐婉能在王府盛宠呢。
“太后您作甚认那妓子做外甥女,那没规没矩的下贱女人今日拿茶壶砸了本公主的脸,不过是仗着男人那点子宠爱, 竟敢这般不知分寸!”陈娅顶着满头乱发, 脸上的胭脂都被茶水冲花了,全然没了往日美人的模样,瞧着倒像个疯妇。
“哎呦,来,快擦擦,怎么成了这般狼狈模样?哀家不是提醒过你吗, 这摄政王最是厌烦那出身高贵的公主,说不定就是只爱那出身低贱的呢, 前些日子不还和你提过被囚禁飞鸾宫的那位嘛。”太后假做关心的给陈娅擦了擦鬓边的碎发,心里却暗喜徐婉能得顾晏宠爱。
“飞鸾宫,那日……”那个装疯的女人说顾晏的妻子回来了, 还说什么顾晏不会再看旁的女人一眼。陈娅早就查过顾晏亡妻,那女人死了七年,恐怕连尸骨都化了。顾晏如今待那个妾侍与正妻无异, 莫非竟与飞鸾宫的女人一样信了所谓灵异之事。
“来人,带公主去寝殿歇着吧,今日实在是委屈公主了。”太后假惺惺地唤了宫女来将陈娅送回寝殿。
陈娅回了寝殿,正梳妆理鬓时脑子里不停的闪现飞鸾宫那女人说的一番话,她立刻出了寝殿往飞鸾宫跑去。宫女跟着她出去,追了一段见人是往飞鸾宫的方向跑的,赶忙回头去报太后。
陈娅大白天人跑到了飞鸾宫,撞见守门的自然被拦了下来。她抽出鞭子甩到了拦着自己的小太监脸上,那太监顿时不敢再上前只捂着脸躲在一旁,至于旁的守门的见陈娅这阵仗也只敢假模假 式的拦了下便都避在一边。
陈娅闯进飞鸾宫,往身后甩了几鞭合上宫门。她眼望向院内唯一没被封紧的窗子,越平的半个身子都趴到了那扇窗子外。
“你还是我在这见到的头一个来了两次的活人呢。”越平突然开口,声音沙哑难听。
“你那次说顾晏的妻子回来了,他的妻子毓宛郡主不是死了七年吗?怎么会回来?”陈娅盯着越平的眼睛问,眼狠辣。
“借尸还魂吧。我父皇从前说南疆圣女可困人魂魄易体而生我还不信呢,真见了她才知道父皇所言非虚。”越平抬头望天,不知在思索什么。
“呵,真是无稽之谈,人死灯灭,怎能回还?何况南疆圣女一族早被你们大齐灭的一干二净,听闻当年南疆清月河的河水都被血色染红,怎会有圣女血脉存世。”陈娅嗤笑一声,并不相信。
“罢了,你信与不信本就与我无关。”越平低声道,正欲关上窗子却听见宫墙上的瓦片有几声响动,“谁?谁在那里?”越平声音凄厉的喊道。陈娅早就看出了她装疯,这些时日来她也没出什么事,因此越平猜测陈娅不曾将此事说出去或者是她说出去也无人相信,这才敢在她跟前表现出清醒的模样。可若被旁人知晓她没疯,尤其是被顾晏的人知道,只怕他还有更狠辣的手段折磨她。
“奴才给公主您请安,奴才也是怕这疯婆娘犯了疯病伤着您,这才在暗处守着您,想着好护您周全。”小太监从墙上翻了下来对着陈娅说道。
“杀了他,杀了他,求求你杀了他!”越平喊得撕心裂肺,又接着低声呢喃“他会将我没疯的消息传出去,他会传出去的。”
“所以呢?与我何干?”陈娅满不在乎的说,她将手中鞭子收好转身出了飞鸾宫。
小太监深深看了越平一眼也跟着陈娅身后走了出去,越平自己坐在窗前,手指紧紧攥住窗棂,指甲裂开,鲜血渗出,仍未放开。
陈娅刚出飞鸾宫便瞧见太后跟前最得力的嬷嬷候在门口,那小太监也瞧见了嬷嬷,两人对视一眼小太监眼示意嬷嬷往飞鸾宫里面看便低下了头。
这嬷嬷和小太监都是魏璟留在宫里的暗棋,嬷嬷成了太后的亲信,随时将宫 中情报传给魏璟,小太监则奉命守在飞鸾宫。
“公主在凉国难道未曾跟着教习嬷嬷学过礼仪?还是你们凉国女子到人家家里做客皆是如你这般不顾主人家的规矩?这飞鸾宫是王爷设下的禁地,擅闯者死!您上回闯了这里便是我们太后拼着惹了王爷震怒护住您这条命。”嬷嬷向来犀利,张嘴就是一通暗讽,却也是摸着陈娅的脉说的话,又带出太后做筏子,倒也没惹来陈娅的怒火。
“好了,本公主知道你们太后待我极好,往后我记下不再往这里来了还不成。”陈娅也算懂些审时度势,知晓顾晏不待见自己,也就是太后待她还算留有余地,因此对着太后虽然放肆却也是心里知道些分寸的。
陈娅规规矩矩的跟在嬷嬷身边回了慈宁宫,刚回来便撞见太后挑人往摄政王府送。
“嬷嬷,你说咱们送谁去伺候欢颜。”太后拿不定主意问魏璟送来的那位嬷嬷,李欢颜是徐婉明面上太后外甥女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