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枭跟在后面,沉默着。
他没说拒绝,但行动已经说明一切,两个人一前一后,月光拉长了身影,他一伸脚,长长的影子就摆在岳宵的脑袋投影上,心底最深处,柔软的像是浸泡了一层蜜糖。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首席府,岳宵想了想,还是决定走正门,毕竟手里抱着传真机,想要翻墙还得需要技术。
刚踏进门,就看见梁旗月,岳宵下意识后退,可她退了一步,才发现梁旗月像是没注意到自己。
他正在跟萧蔷说话,两人似乎在争执什么,萧蔷面色不太好看。
岳宵想要靠近,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云子枭却拽住她的袖子,指了指旁边的门。
光明正大站在院子里,肯定会被人一眼发现,但是去那扇门,他们就可以绕到离梁旗月只有一墙之隔的花丛。
岳宵被他提醒了一下,瞬间回,抱着电报机快步走到草丛。
一走进,就听见萧蔷说,“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跟你一起,出国这件事不要再提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还不知道我吗?我一个人活着也没意思。”
她态度坚决,不想在听梁旗月任何一句话。
梁旗月好说歹说,嘴巴都说干了,还是劝不动,“这只是权益之计,过段日子,我就把你接回来。”
“或者你和岳宵一起去,她正是念书的时候,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一个方向不行,他转移到了岳宵身上。
以萧蔷对岳宵的重视,绝对会心软!
果然,听到岳宵,萧蔷停顿的比之前要长很多,但也只是停顿,很快就反驳,“学习过段时间也可以,不急于一时。”
反正无论怎么说,她都不可能丢下他离开,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梁旗月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就说不通!”
他这几天因为这些事,急得焦头烂额,连夜想出这个办法,把事情告诉管家,结果被路过的她听见,无论怎么说,她就是固执不同意。
萧蔷握住他的手,抚平他脸上的皱纹,“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说,虽然不能帮你解决,但有一个人分担总是好的,别什么都压在心里。”
她不说,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为了不让他担心,一直选择沉默,这一次要不是他要赶她走,也不会有这么一场对话。
梁旗月无奈的对上她的眼睛,“我总是说不过你。”
“不走可以,这几天你带着岳宵去隔壁的西城。”梁旗月不容她拒绝,“必须答应我,最近要审判岳善和,我没办法保住他,但是会尽力保住岳家其他人。”
“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吗?”毕竟是岳宵的亲爹,如果她得知这个消息,该会多难过!
梁旗月摇了摇头。
他不是没想过办法,但杨司长联合其他部门一直给他施压,岳善和这个又是有证据,他权利再大,也不可能直接让放人。
见他颓然,萧蔷心里一痛,不忍的低下头,“好,我带她去西城。”
用什么原因,该怎么去,梁旗月是提前相好的,岳宵听完之后,浑浑噩噩回到自己的住处,手里的电报机像是没有重量似的,一直没肯放下。
“我会帮你。”看到她失魂落魄,云子枭心里不忍,伸手去接她的电报机。
岳宵缩回手,“你说一个没完成父亲职责的人,还配做父亲吗?”
云子枭怔了一下,“不配。”
“那我还有必要救他吗?”她喃喃自语,像是根本没听见他的回答。
云子枭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他应该说什么,她会高兴,他应该说什么,她才不这个样子?
此时的岳宵只顾着自己自问自答,“他不配,我不应该救他。”
过了半天,她像是肯定自己的答案,“我不应该救他。”
“岳宵。”云子枭按住她的肩膀,强迫她盯着他的脸,“你清醒点,你想救就救,不是已经拿到证据了吗?不用给自己心里暗示。”
“我想救?”岳宵反问他,继而勾唇嘲讽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