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只觉得自己的解释多余,没再说话,提着篮子匆匆离开。
见到守卫,她故意放低声音,同离自己最近的人说,“守卫大哥,你们辛苦了,这是一点糕点,你们分了吃吧。”
守卫没想到大半夜还有夜宵,立刻呼唤旁边站着的人,声音不小,云子枭只听见有人说要去吃东西,眉头一皱,觉得有问题。
没听说过有夜宵给守卫,而且还是刚好在他见水仙的时候,这不是故意给他机会么?
“怎么了?”水仙问道。
云子枭连忙摇头,他没想太多,觉得是胡大帅买通了这个院子里的某个人。
回过来,他把自己的计划讲给水仙听。
水仙被关了半个多月,人已经憔悴不堪,她靠在床头,听他说完计划,却高兴不起来,“这样会不会有危险?”
她问的危险不是替云子枭着想,而是觉得自己不安全,岳宵枪不离身,她就算躲得再好,也有可能被射杀。
“算了,我还是不逃了,至少这样不会死。”水仙拿起桌上的橘子,剥开皮,慢条斯理往嘴里喂。
不仅不会死,还有各种各样好吃的,除了人身自由,似乎没有什么地方不好的。
云子枭看她这个样子,冷声说道,“我逃了,你也会死,而且可能会比中弹痛苦。”
水仙听他这么说,脸色变了几变,整个人都慌了,“你要逃?你为什么要逃?”
她不理解云子枭有什么理由非要离开这里,在岳宵这边生活有什么不好的,根本不需要任何担忧,日子也过得舒坦。
云子枭没有正面回答她,“最多还有两天,你可以留在这里,但别指望我会来救你。”
他说得绝情,不留任何余地,水仙被他的态度吓得说不出话,整个人都呆若木鸡,等看见他要离开,才拉着他的胳膊,“你可不能不管我,你要是走了,我也完蛋了,还是带我一起走吧。”
云子枭没回头,“三天后,我会来找你,记得带好自己的东西。”
他说完之后,伸手去拉门。
靠在外面的筱筱吓了一跳,慌忙跳到院子里那个树旁边。
还好树足够大,把她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云子枭出门时,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分完糕点的守卫,眉毛皱成一条直线。
这里面没有生面孔,他也不知道谁才是自己人,只能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房间。
树后面的筱筱松了一口气,掰着手指头算了三天后是什么日子,随后牢牢记下来。
她看了一眼水仙的门,既然他们要走,她就帮他们一把,这样姐姐就是她一个人了!
下定决心后,她度日如年,一晚上都没睡着,第二天,被岳宵的声音吵醒。
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院子门口,看见岳宵如临大敌,她弱弱的开口,“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隔壁山打仗了,我得去看看,你们都在这里面呆着,别乱跑。”岳宵叫了一队人,身上穿戴齐全,一看就是要去打仗。
“没听说四岛人进城,怎么会打仗?”筱筱说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云子枭。
岳宵也刚好去看他,见他冷冷的站着,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狠狠咬牙,“内奸,外有寇患,内有山匪。”
她说完这句话,云子枭才抬起眼睛,眸光里的冷光对上岳宵的眼睛,两人电光火石,仿佛刹那间就已经火拼了一把。
云子枭先收回视线,转身进自己房间,把门砰的一声关掉。
“阿忠,我不在的这两天,好好看着他。”岳宵临走时,还不忘嘱咐阿忠。
她这次特意不带阿忠,就是怕云子枭这里出什么幺蛾子。
阿忠点头答应,把岳宵送到门口,想了想,还是说,“大小姐早点回来,实在不行,可以让我去。”
战场上可不讲男女,如果岳宵上去,肯定是更危险的。
岳宵大手一挥,“不用再说了,你留下,好好照顾他们。”
在她的认知里,没有让属下送死的道理,要想让人为自己卖命,必须自己走在前头。
她上了车,司机毫不犹豫的开动车子,转眼就把四合院甩在脑后,岳宵有些恍惚,她总觉得这中间会出什么事,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离城区二十多公里的地方,枪声四起,岳善和躲在碉堡里,连头都不敢探。
随着炮火连天,头顶不停的掉灰,很快就灰头土脸。
“司长,我们快要守不住了。”一个兵急匆匆给他回报,身上挂了彩,却硬生生咬牙坚持着。
岳善和听到坚持不下去,面如土色,“首席呢,让你给首席打电话,你打了没有。”
“首席正忙着只会南方的战役,实在顾不过来,让我们再坚持一下。”
“坚持一下是多久?”岳善和忍不住咆哮,他的情绪在濒临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