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专门等我的?”陈柯也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
陈霜举起酒杯,眼中有些伤怀,“阿柯,你知道那小云为何要给我下毒吗?”
陈柯摇头。
“长生,哦,对,就是那个抓回来的人,他说小云也别恨我,说,小云跟他说自家小姐是被我强行拐去陈家的......”陈霜自嘲一笑。
陈柯蹙眉,火气当场上来,“放屁,怎么可能,这小云算是什么东西......”
“她以前是阿寒的丫鬟,我见过两次,后来不知因何就再也没见过了。”陈霜有些感怀,“阿柯,我是不是真的亏待阿寒了,以前......”
“哥,我不知道你们游历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可嫂子她每次来找我,都是满脸的幸福,怎么可能是受过亏待的样子?”陈柯突然骂道。
陈霜是爱惨了柏寒的,柏寒过世后,陈霜抱着她的遗剑守了多少年的墓?陈柯时常去看,都能看见一形销骨立之人,让人十分心疼,他是将柏寒捧在手心宠的,有这份心意又如何能亏待了柏寒呢?
陈霜皮笑肉不笑,突然将鸳鸯剑的其中一把拿在手中,慢慢擦拭。
这是柏寒的那把遗剑,陈霜不惜对抗族老也不想让这把剑一同被埋没了,柏寒身死,不止殁了‘滴水成冰华玉剑’,还殁了‘燎原万里清原剑’,正如陈霜的坚韧,修仙界不出十年,又出了个‘三山似水鸳鸯剑’,也是唯一一个修双剑的剑修。
陈霜将对柏寒的爱意藏在剑中,藏在心中,藏在人人不可及之处,将这所有的一切默默担下,只是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十年还是百年,就算是千年,也要将杀害柏寒的人一丝丝一寸寸的挖出来......
“这杯敬嫂子!”陈柯自己倒满酒,敬了一杯。
陈霜无奈,也喝了一杯。
“有线索了?”陈霜问陈柯。
陈柯摇摇头,“没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估计什么都找不出来,对了......,我把这个要来了。”
陈柯将那条红丝线拿出来放在桌上。
陈霜看了一眼,又喝了被闷酒,‘嗯’了一声。
“那,那个长生还说什么了吗?”陈柯问。
“他说管家给了他一个咒,能让小云身上的伤口消失。”陈霜说。
保留全尸,损毁证据,也算是个好手段。
“还有,这是长生被害前说的。”陈霜补充道。
陈柯愣住了,杀人灭口啊,好在最后说到管家身上了,本来沈万修就怀疑这是有人做局,故意引陈霜来的,可是现在管家都能被掺和到这件事里,而柏川与韩清是绝对不会害陈霜得;这么看来,柏家内部分化比较严重。
“哥,你说柏伯父会不会已经被架空了。”陈柯担忧道。
如果真是这样,柏家很有可能已经从根上烂掉了,至于这根就太好猜了,既然不是柏川与韩清,那就只有那什么‘偷心剑’了。
“现在下这个结论为时尚早。”陈霜提醒道。
这个结论吓得确实太早了些,可往往这看上去最不可思议的一点才是最终真相。
“阿寒的事情我会差清楚,你只需要管好玄青大师的事情就够了。”陈霜打断陈柯思路,不敢容她在想下去。
陈柯觉得无味,“哎呀,这不是闲聊嘛,随便说说,不必当真的,要说嫂子的事情,无论是谁上心还能比得上你么?”
陈霜笑着摇摇头,长生的话虽然确实堵心,但不足入心,倒是这个妹妹,实在忍不住让人担心。
“如果真的担心玄青大师,等山上情况好一些,我陪你去找他。”陈霜说。
陈柯猛的抬头去看,不愧是自己的哥哥,不用说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真的?”陈柯有些激动。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陈霜笑起来,“对了,我已经写信回去跟父亲说你们的事情了。”
陈柯一口酒彻底喷出来,猛咳嗽起来,“哥,你疯了?”
她自己还没觉得有什么呢,怎么到陈霜这儿,好像已经看到自己要嫁人了一样?刚这么想呢,陈霜就说,“如果玄青大师愿意屈尊,也算好事,你也不用远嫁,也算是彻底赖到陈家了......”
“哥!”陈柯有些发怒,“你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你这是要气死父亲还是要气死我?”
陈霜不以为意,“话说,你这算是出嫁的年纪了,别人家的姑娘都是等不及,你倒是生怕自己嫁出去一样。”
“要是气着父亲了,看你回去怎么跟娘亲交代,她不得让你褪层皮才能放过你?”陈柯真是搞不懂,为何陈霜这个时候能这么幼稚。
她与玄青那是八竿子打不着,哪儿就跑出来出嫁入赘之类的虎狼词了?若是让那秃驴知道,岂不是都成了她的不是?
被陈霜逗弄这两句,也没了吃酒的兴,给了几个白眼后没好气的撤了。
不得不说沈万修做事很认真,一大早上的就敲了陈柯的门,说是无聊下棋。
陈柯顶着两黑眼圈,这理由还能再找的拙劣一些么?可看这架势,这棋是非下不可了,既如此,陈柯也认了,邋邋遢遢的准备沈万修去。
这个时候,院子的门被敲响了。
陈柯想起昨日柏川答应的事情,赶忙示意让花椒开门。
一看到来人,陈柯就觉得有趣,这位正是柏家的柳管家。
“沈仙师,陈小姐,家主吩咐我来送东西。”柳管家年岁不小,说起话来慢悠悠的,听上去非常的稳。
“柳管家啊,这东西其实也没那么急,我正好有事问您,进来坐吧!”陈柯将人请进来。
看这管家就知道也不是个好对付的,陈柯又不想一来二回的逞口舌之快,就准备单刀直入的试探一番。
“陈小姐果真是气质出众,老奴今日当面见着,当真是不虚此行了。”柳管家每一句话里,多多少少都带着些奉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