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她正侧躺在地,面露痛色,她旁边站着一个个子高挑的漂亮女孩,看起来手足无措,此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她们一见是她,脸色立马冷了下来,互相对了个眼后,扭头就想走。
“哎呦喂!”她又躺在地上怪叫了起来,嗓门洪亮到一大片区域都能听得见她那浮夸的叫唤,“我低血糖了啊!好晕啊!救救人啊!”
不一会的功夫,就引来了好几个不明所以、纯属来看热闹的仆人。
“管不管人啦!我要死掉啦!”沈隐喊得快破音了,“惨啊!苦啊!我都和我爸说了要去见他!结果我倒这么久了没管我!爸!没人管你女儿啊!”
那些仆人面面相觑,色尴尬得一批。
这五小姐是私奔一趟把脑子给奔坏了?
虽然平时就没人管她,但如果真的闹大了,恐怕老爷还是会找他们问话的。
思索再三,他们还是决定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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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家正厅。
沈隐装模作样地口服了一些家庭医生给的葡萄糖,然后一口气灌了两大杯水。
妈的,回个家这么费劲!
歇斯底里地嘶吼老半天,终于,仆人们答应在前方指着路,而她靠在师坤旭的怀里被一路公主抱回来了。
嗓子都他妈吼哑了!
等她“咕嘟咕嘟”地喝完第三杯的三分之二时,终于发现了所有人怪异的眼。
正厅中央处,独孤振英直直地坐着,双手置于膝上,眼中泛着愠怒之色,浑身都透着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
在他身旁,坐着他三个太太,沈隐都曾在酒席上和她们打过照面。
正妻惠安兰淡然地接过仆人递上的茶水,举手投足皆是优雅风度,她颇具着慈眉善目的大气之美,平日里性子娴静,从不多言多事,却始终稳居主位。
二太唐静恰恰相反,她就是个妖精似的狐媚女人,长得倒是风情万种,但面相瘦削,显得有些刻薄,嘴上也从未绕过人。
至于三太阮姝瑶,也就是独孤寒夜的生母,此刻一脸藏不住的怒气,时不时在瞪她。
每次看见她,沈隐都想笑。
也不知道独孤家的老头子图她什么,论相貌,她长得毫不起眼,和另两位太太完全不在一个level上。论性格,她聒噪易怒,和那些刁钻小市民没多大区别。论头脑,只能用“又蠢又坏”来形容她。
唯独的优势,可能也就年龄吧。毕竟她刚成年就已怀上了这小白莲,如今也不过38岁而已。
但独孤振英也不缺年纪轻的女人啊……真是了怪了。
这时,第一个开口说话是唐静:“哟,舍得回来啦?私奔好玩吗?”
阴阳怪气。
沈隐嘴角牵起个笑容:“不好玩。”
唐静:“……”
怎么回事?她以前都不敢和自己说什么话的。
独孤振英沉着脸,怒喝道:“你知不知道你给独孤家丢了多大的脸?!”他冷笑一声,“还私奔……你可真大能耐!”
“振英啊……”阮姝瑶一脸谄媚地扯住他的胳膊,“孩子不懂事,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更何况,她回来了呀!”她又瞪向了沈隐,满脸的厌恶,“你还不给你爸道歉!”
独孤振英懒得搭理她。
他那含着锋芒的目光紧盯着沈隐,几乎要把她看穿一个洞。
沈隐清楚得很,说到底,就是要她表现出让他满意的态度,并且给个合理的说法。
换作是以前的她,宁可找人扔颗炸弹把整个独孤家给团灭了,也别指望她服半点软。
但现在,她是独孤寒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