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两人四目相对,仿佛有无形的刀光剑影闪过。
沈经的瞳孔中,覆着毒蛇般阴冷的意味,语气更是不自觉轻飘飘的,似是鬼怪那悚然的私语。
“权少心里,是在怀疑我害死了沈隐吧?”
权仲森目光微变,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下一秒,温暖的指腹覆上了他的手。
他正想挣脱,却被握得更紧了。
“好啦,别紧张嘛。”沈经嗤笑一声,又恢复了起初的情,他握着权仲森的手,将杯子缓缓放回桌面,“我可是太伤心了,虽然我和沈隐的过节不少,但至少我们两个关系不差吧?你怎么能轻易疏远我呢?”
“你想多了。”他目光沉沉,仍夹杂着一丝警惕,“小隐是意外死亡,不关你的事。”
“是这么说。”沈经啜了一口茶,“那你相信她会酒驾吗?”
权仲森面露不悦:“我未婚妻的人品,我自然信得过。”
“不对呀。”沈经冲他挑眉,“不该是妻子吗?”
“你是在怪我没告诉你领证的事?”
“随便吧。”他耸耸肩,“我不关心你们的事。”
“仲森……”在一旁沉默许久的柏依研,终于忍不住低唤了他一声。
权仲森看向她的眼更是如一滩死水,毫无波澜:“嗯。”
“我很担心你。”她吸了吸鼻子,抹去了流下的泪水,“沈隐她……真的值得你为她自杀吗?”
权仲森保持着缄默,寂静在他们三人间蔓延开来。
上一次,他们也在这个长桌旁相坐,只是,当时还有沈隐。
关于这个话题,权仲森似乎不想多言,只是平静地回答:“我不会再冲动了,你们都回去吧,不必为我担心。”
他取了一张纸巾,隔着桌子递到了她手中。
“仲森。”柏依研接过纸巾,还是痴痴地望着他,“你什么时候回晟宏上班?”
沈隐去世,第二股东沈学箴和第三股东权仲森都精力匮乏,而晟宏近期都暂由其他高层管理。
即便能拖一时,却也不是长久之计。
“下个月吧。”权仲森思忖片刻,道,“我休到月底,调整好状态就回去。”
“好,我等你……”
清脆的一声“叮”突兀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刚把茶杯扣在桌上的沈经悠闲地起身了:“既然见过了,那也没我事了,我走了。”
道别的话还没说,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门口。
这沈少,真是随性得很。
这下只剩他们二人,权仲森喟叹一声,问向柏依研:“你们不是一起来的?”
“是正好在门口遇见了。”
其实,是她怕权仲森不愿意见她,才故意叫上沈经一起。
权仲森也未多询问,起身走在了前面:“我送你去车上。”
“我还想和你多谈几句……”
“我累了。”
他最后一句话,拦截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