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医生的味道……”
她的目光眺向了被晾衣架晾在阳台的风衣,步伐也忍不住一步步走近。
她双手抚上这件半湿的衣服,凑近它,深深地嗅了一下。
他身上的古龙水味已经被洗净了,只余洗衣液的香精味,但是不重要,只要是独孤医生的衣服,什么味道都很好。
毕竟,这可是定情信物呢!
也正在她把头凑在衣服上露出陶醉的笑容时,洗完澡的独孤寒景穿着他的黑色毛衣,一边用毛巾擦着发丝,一边走了过来:“你爸的睡衣我手洗了,到时候你……”
随着他看见这画面的一刹那,他的话戛然而止。
独孤寒景:“……”
窦珊:“……”
这下,完犊子了。
她浑身长满嘴都解释不清自己这诡异行为了,简直和那种恋物癖的变态猥琐痴汉大叔没什么两样。
她倏地一下子跳了出去,笑得一张脸都快抽住了:“独独独独孤医生……你洗好啦?”
独孤寒景的脸色,像涂了屎一样难看。
这下,更坚定了他不要这件衣服的念头。
他默默行至一侧,打开吹风机,用最小的档,以温温的微风吹拂他湿润的墨发,发丝时不时从他白皙修长的指尖穿过,他半仰着头,身畔的暖阳勾勒着他高挺的鼻梁,以及突出的喉结。
窦珊痴痴地看了好一会,眼挪都挪不开。
独孤寒景投来了漠然的眼:“看够了没有?”
“看……看够了!”她低着头,脸烫了起来,为了缓解尴尬,她又缓缓挪回视线,“独孤医生,你今天就留我家吃饭吧,我爸早上打电话给我说飞机晚点了好几小时,他们大概要晚上才能回家了,你说说,这年头飞机晚点起来怎么都这么厉害!”
空气中传来了一声很轻的笑声,混杂在了吹风机的声响中。
她没听错吧?高冷的独孤医生,居然笑了。
而独孤寒景很快收起了笑容。
实在是有点想笑,他好心没拆穿她的把戏,结果这小姑娘还真的演上了。
“独孤医生,你就让我请你吃一顿嘛!我都给你添这么多麻烦了,当然要多补偿你一些了!”
“吃什么?”
“啊?”
她整个傻掉。
理论说,独孤医生不应该拒绝个好几轮吗?她都准备好再软磨硬泡个几分钟呢!
独孤寒景以为她没听清,拇指扣下了吹风机的开关键,客厅恢复了一片寂静后,又响起了他清冷的声音:“我问你吃什么。”
“我……我外卖看看哈!”她打开外卖pp,激动得手抖。
独孤寒景蹙了蹙眉:“外卖?”
他脑子里翻滚起了重盐、重辣、地沟油,还有掉地上的菜被捡回去、打包的店员刚上完厕所没洗手的无数画面。
“是呢!”她兴奋地一边刷手机一边问道,“你想吃炸鸡还是披萨?或者港式菜的菠萝包和黯然销魂饭也都不错……”
“销什么魂,魂都被销没了。”独孤寒景无奈地打开了自己的手机,“你别叫了,我来,有忌口吗?”
“没有,但……怎么好意思呢。”窦珊娇憨地笑着,“是我要请独孤医生的,怎么能让独孤医生花钱呢?”
“我有钱。”
窦珊:“……”
她竟……无法反驳。
“我要命。”
窦珊有点懵,默然地看着独孤寒景的修长手指灵活地刷了好几下,于是便收回了手机。
这……这么快的吗?
然而万万没想到,更快的是,刚过15分钟,刘宇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她家门口。
送来了三大袋子的菜。
都是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