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知道了。”沈隐哭笑不得,“你是有多担心我给你惹事?”
权仲森漠然地看了她一会,便收回了目光。
他自然是担心。
虽然和这个独孤寒夜相处不多,但总觉得她看起来冒冒失失的,很傻,更何况,她这二十出头的年纪太过缺乏社会的历练,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时候。
车内陷入了一会沉默后,沈隐又找话题和他聊了起来:“权总,上次依研姐的伤还好吧?我最近也不敢和她说话。”
“无碍。”他高冷得不想多说一个字。
“我可以提一个问题吗?”沈隐凝视着他俊若天的侧颜,“权总有权管她的作为,却为什么还要纵容她在晟宏霸凌新人呢?”
这个问题,她真心想知道。
就在她前世死去的当晚,沈隐亲自表明态度,舍弃了柏依研这张牌。
那晚,权仲森分明在场。
即便柏依研后来真的糊成什么样,权仲森也完全可以弃之不顾。
若说他是痛失女友悲伤过度,无暇顾及柏依研,那沈隐接受了。
若说是他心太软,还想再给柏依研痛改前非的机会,她也勉强接受了。
可若说是因为沈隐对柏骏松的亏欠,那她,不会接受的。
那些债,早在当年成弦锋之死后,就已经彻彻底底地还清了。
沈隐等了很久的答案,却只等到了权仲森冷漠的直视。
“知道我为什么担心你今天惹事吗?”权仲森蹙着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因为你根本不懂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沈隐不禁冷笑了一声:“那就愿权总在自以为对的路上,继续走下去吧。”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随着他这句话的落下后,车内又陷入了冷场。
沈隐堵着气,不再多看他一眼。
她承认,抢回权仲森就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和抢回沈家、抢回晟宏的目标没什么太大差别。
可这一刻,她突然就想破罐子破摔了。
无论他是否有苦衷,可沈隐,见不得他如此维护这个生前和自己作对的女人。
她气了好一会,却在无意的抬眸间,撞上了后视镜里的一双狭长的眸子。
那双藏在黑框眼镜后的单眼皮,明明很秀气,却泛着森冷的寒意。
沈隐莫名打了个寒颤。
气头上的她正想阴阳怪气地对他来两句,而同一时刻,宋广允的手机震了起来。
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接起便以平淡的口吻问道:“怎么说?”
他纤长的手指叩了叩车窗,司机及时升起了隔板。
好在当时的车内太过静谧,沈隐隐约听见了对方话里的几个字。
直到隔板正式阻挡了一切,此刻的区域内,只有她和权仲森两人。
她不禁自嘲地苦笑一声。
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如今竟是这样,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