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熙踏进了殿,瞪着叁人,额边青筋抽动似极为愤怒。他一发话,朝乔木云彤发难:「你,闹什么。」
「该问你那贱婢!」云彤见承熙当着两个下人质问她,气得脸色发白。
「朱鶯元君是我进德官,不是什么仙婢。」承熙淡淡道。「你擅入我寝殿,谁坏了规矩。」
「笑话!你可记得我是你冷岸承熙正后!」她那正后二字吼得凛然。「你暗藏我夕珠巖仙婢行苟且之事,我还不能过问么?」
承熙瞧也懒得瞧她,道:「不能。」他走向青蓿,拉过她抖不停得手臂。
云彤登后位前,还是战族女将,那九阴刃,且是九凤族名刀,落伤如焰,其疼无比。要不是朱鶯拦着,这手臂还不让她削下来。这当下还得同那乔木云彤囉囉嗦嗦,片刻疗不了的伤,却能先挪到身上来。
他手一扬,青蓿臂伤倏然不见,只他左臂月色蓝纹的尊袍下,淅泠落血。
「你!你...。」云彤踉蹌一退,只觉承熙和那蓿草精的亲暱举动,分明是做给她看。他左护朱鶯,右护青蓿,就偏朝她冷着一张脸。事实上,承熙没在她那头置什么心思,他想的不过就是青蓿捱不了那道伤。
「你…挟我乔木家势力继天尊之位,利用完了,便一脚踢开,尊者不尊,终为人唾弃。」
「势力,利用。你能说的就这些么?」
他在云案边坐了下来,一脸要送客的冷淡相。「乔木家,向天尊尽忠,不应当么?我冷岸承熙,从来也没利用你一兵一卒。你不妨现在就唾弃我,滚回你乔木谷。」
「你那蓿草精...,还得向我乔木家,和无相太师交代…!」云彤搬出太师无相,承熙一烦,退在后的朱鶯,亦暗暗翻瞪了眼。
「我让她进殿伺候,就这样。滚。」他不慍不火,那令已下的清楚。
「你…!该待在你身旁伺候的是我!」云彤气得咬牙切齿,偏是无法说什么。
「滚。」澈然大扇开了门,拿一双如刃的目光对着她。
他看她的样子,别说是正妻,连个下人也不如,甚至,像个敌人一般。云彤愤然甩了裙襬回身,携了紫鳶,怒步出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