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然满足地笑了笑,道:“放心,我四处瞧过,这院子附近没人。”或许准确的说,是他落了道仙咒,让人自行走避了。
他一跃下地,几步走到她廊下,赏起她木架上一幅晾着的时花图。
“欸…?你…。”月娘连忙跟上,一脸费解望着他,又时不安的看了看外头。
澈然淡淡一笑,瞧着画沉吟道:“你这画,不如我替你修一修。”
“不…不行…。”她那幅画,用了挺昂贵的大片紫色矿画绣球花,自不能让他这么随意糟蹋。
“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提笔沾了沾色料,在纸绢上落了几笔。“细雨润物,绣球满园,何不再画之青鸟。”
“你…。”她还以为澈然信手将笔这么戳到她画上,定要毁了她耗费多时才完成的图。想夺下那笔,却见他几笔将那青鸟之身的弧度弯得甚是漂亮,一幅静物画登时活泼不少。
“你会画画…。”
“不比你好。”澈然换了点色料,替那青鸟上了光影明暗,又点了眼珠子。搁下笔,嘴边微微泛起笑意。她那不知所措的大眼眨呀眨,好似从前。
在这静谧的凡间小院,他找着令他安和宁静,充实而温暖的那个人,虽然,她并不记得他。
“我…?”她不自觉被他画出的青鸟吸引,那优雅的鸟身,搭在画面上何其美好。“我这画技,和你…差得远了。”
她喜欢作画,这琴棋诗画和舞艺之中,画功浑然天成练就得最好,比起姊姊们一点不差。要是不说,人还以为她那一院花灯出自工匠之手。就是这流芳不少装饰用的画作,都拿她的。只可惜她这身分低下,不善交际手腕,人要问起了画,老鸨妈妈总推给院里其他善画技又善陪笑的姊姊。她初时还失落,久了,便不太计较,如今让元玨养着,更是不在意了。
但这澈然,信手拈来的青鸟不仅优雅,搭进画里头半点不突兀,寻常乞丐…,有这等功力么。她望向他,显得一脸狐疑:“澈然,你…,是谁。”
澈然才要开口,却忽然凝,查觉到了什么似的。
他连她也顾不得,忽然拔地而起,连步跃出了墙。
“欸…?”月娘又一阵惊,这人…简直难以捉摸,又来去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