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王那头如何?”澈然劈头问事,半点不同他啰嗦。
“赭王…。”寰明一脸扫兴,指了一处林子道:“云飞守着,还等你发落。”林间落了些营帐,守了重兵,里头安置的,是云飞领令自鹿岭救出的赭王与从属。
澈然点了点头,往林子迈步。又问道:“父尊那头呢?”
“玄王扣下了树谷星瑶,放了蓝雉整军备,多半,是要连兵了。尊上等你回头取翼符发兵,领我父亲、宇清和乔木云彤出战。”
“嗯。”澈然淡淡应了声,行至帐前,云飞见了他,上前垂首一揖。
“你这事,处理得倒好。”澈然淡淡一笑,掠过云飞,掀帘入了帐。
帐里,灰刃静静靠坐帐边,一道仙锁歛住了他灵力。他一抬首,见了澈然,轻蔑地别过了眼。
澈然随意拉了张椅一坐,轻松道:“赭王,武场上应该教会了你,话,别说得太早,也别说得太满。”
灰刃厉眼一瞪,冷道:“要杀便杀,废话少说。”若不是弋猎扯他后腿,哪里还能轮这捡便宜的雏鸟在他跟前耀武扬威。
“赭王,我要继位,不似你弟弟凭血气之勇,倒要动些脑筋。”澈然幻出了千守剑在手,倾身抵上他颈子,冷笑道:“而翼山,倒不想杀你,还要送你回红漠。”
灰刃也无惧于他那把剑,冷哼一声,淡淡道:“我红漠断不与翼山为盟。”
澈然剑尖一抬,扬起了他下巴,凛道:“你如今,也没这本事与翼山为盟。赭王,我冷岸承熙,不与你谈交情,只谈大渊版图。你要肯帮点小忙,能报你弟弟之仇,重回红漠掌权,好过就这么死了。”
见灰刃双眼冷淡,却一阵沉默。澈然收了剑,笑道:“而我,也断不会让赤狰弋猎得利。如今树谷栀月在我手上,红漠解封不了龙,你倒以为,玄王有这脑子和翼山斗么?你不出手,红漠便这么输在你兄弟俩手里。”
赭王冷笑一声,不屑道:“你不如说,凭你那摇摆不定的翼山战族,没有把握赢得了玄王与川流家连兵。还要我帮你一把。”
“赭王,我倒觉得,川流蓝雉,仍是我翼山的人。虽然,我确实没有把握,还得仰赖你一臂之力。”
灰刃冷瞪了他一眼,这冷岸承熙说起话来,不讲尊卑,不涉人情,听起来竟还舒坦。而那川流蓝雉,被迫而降,若真还是心向翼山,他红漠单凭那无脑的弋猎的确输得澈底。
静了半晌,灰刃一脸阴沉,淡淡道:“留那川流,你归翼山,我归红漠,互不相犯。”
“行。”澈然满意一笑,这赭王,到底比弋猎上道的多。
出了帐,寰明急迎了上来,道:“如何。”
“他熟兽兵,让他余部同云飞手下主攻弋猎人马。”
寰名叹了口气,赞道:“真有你的。但…你让乔木云飞与他太过接近,适当么?”
“赭王目的明确,不会单与他这小势力搞鬼。”
寰明点了点头,又问:“那,龙那处如何,你入凡,该不会都在,呃,共度良宵。”
澈然冷瞪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么?虚里给了我一个栀子实。”
“栀子实,那是什么。”
“栀月的灵力,和记忆。”澈然幻出栀子实,施咒活动了一段气形。他还无暇将栀月那五百年读得通透,但光是记忆脱离仙魄前的一段,便已经有了够多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