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少。”宏辉叫住了他,劝道:“战事在即,感情用事,大可不必。服下乔木翼兵,总多一分战能。”
这些老上,说话总心口不一,他便不相信,宏辉这般作为是有心留用乔木战士。他沉默片刻,淡淡道:“澈然以为,用兵在精不在多,能影响出战的人事,越少越好。”
他直幻影回了灵宫,连步迈入大殿。
殿里大金御座上,他父尊祥治支首闭目坐在上头,一旁,则立着太师无相。
他行了礼,道:“父尊,师尊。”
祥治微张了眼,扫过澈然,冷声责了句:“若非云彤去接你,你还要在鹿岭龙谷耽搁多久。”他
澈然瞧祥治,比起他入鹿岭之时,又苍老几分。他立时能理解,何以战族如此不安份。
他拿捏声情,计较着说词,一揖禀道:“父尊...,儿臣提过青桐真人与儿臣在真境的大师兄,青桐虚里,对龙一事之见解,比当今仙界,明确的多。若不先将此事厘清,贸然出兵战玄王,并不妥当。儿臣回来,且先入了谷地同宏辉上熟悉了兵况。”
祥治听着,只淡淡闭上了眼,微点了头,示意他继续说。
澈然说起助龙淡归戾气,与虚里暗中抑阻栀月一事,然他小心斟酌,却还未提及龙裂魄之事,就担心要扯出栀月入了凡。
祥治听着不置可否,无相沉沉眼扫来,问道:“你的意思是,青桐虚里才是解封者,那么,他的下落呢?”
“儿臣费时许久,鹿岭龙谷一带,怎么找,都找不着人,我已请寰明先盯着龙谷。”
“玄王都入了鹿岭,你为了那不明确的太虚之说,旷日废时。”无相似笑非笑,盯着他道:“那么,树谷栀月呢?为师告诫过你,她不过是个棋子,万一要舍,不能舍不了,翼兵间却有些耳语,你不在出战前杀了她,倒一路护着她出岭。”
澈然垂首静静道:“儿臣需要藉她出岭…,在那之后,她便让青桐虚里带走了。”
无相严严盯着他,道:“我看你一颗心也跟着走了,承熙,云彤那事,你倒要解释清楚。”
“儿臣…不想战场上分心,也已做了安排,赭王已经答允与翼兵联手,川流蓝雉,我有几分把握,他不会真心与玄王同盟。”
“所以你便自大的以为,你无须乔木战族相助。”
无相沉沉进逼,澈然沉着相应,无论如何,他不愿有任何一处欠了那乔木云彤。“她手下翼兵不服炎火将,乔木战族有云飞足矣。”
“翼兵不服自是因为你亏待云彤,你不用她,倒要用乔木云飞那叛将。战场上,岂能有这等私心。”祥治出了声,双眼凛睁透着怒气,显然对他的调度很不满意。
澈然迎视祥治,此事再不易,他总得试一试:“若是父尊,收回立妃一事,我便用她。”
祥治听了眉间一皱,沉沉怒道:“你倒敢胁迫我。如今放眼大渊,你还去哪里找比云彤更好的亲事,乔木文风垮台,你无须担心她父家势力,还能顺理成章,收回她手上兵权。”
澈然知道,他不喜欢,不成个理由,只好绕个弯道:“就算收回兵权,儿臣枕边,仍不愿是个舞刀的女将。”
祥治盯着他,半晌,冷声道:“不愿是个女将,倒愿意是个凡妓了。”
闻言,澈然一震。他迅疾抬眼凛望祥治,想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来人。”祥治淡淡吩咐了声。“让少妃将人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