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静大,可不止耳聪目明的阿罗听到了,鹿元元以及她对面的姑娘都听到了。
姑娘眉头一皱,尽显不耐烦,“八成又是白日里做活的那些家伙,总是这样,明知我们白日里休息,偏偏叮叮当当的弄出些声响来。就是要我们掀开窗子骂他们,一身贱皮贱肉。”
姑娘们心情不好,可不就是因为影响了睡眠。夜里的买卖,白日里正是休息之时。非得每月搞这么一回,再好的脾气也不耐烦。
鹿元元等人不吱声,只是听面前的姑娘抱怨,又接连听后院传来几声砰砰咚咚,之后就是大喊的人声。
一听这叫唤的动静,用脚趾头也判断得出是出了什么事儿,可不是白日里有人在做活儿。
扭头,鹿元元看了一眼阿罗,发现她也正在仔细聆听。她耳力好,能够听得更远。
蓦地,阿罗转过脸来,和鹿元元对视,她微微皱眉摇了摇头,尽管没说话,但也明白了,是真出事儿了。
坐在前头的姑娘也起身走出去,是想看看出了什么事儿,门一打开,便听得很多很多的脚步上楼的声音。这可绝对不是三五个,几十都有了。
站起身,拿回大口罩戴在脸上,鹿元元便被阿罗和乔小胖扯到身后去了。他们俩站在前头,面对着房门的方向,尽管不知出了什么事儿,但还是第一时间把她给护住了。
敞开的门口,很快就出现了一行人,这一行人穿着极其普通的劲装,但那步履举止可决非常人。速度非常之快,从门口路过,顺势叫在外面走廊里排队的姑娘们站好了,不许走动。
姑娘们什么人没见过,这样的人,尽管穿着普通,可摆明了是官家人。所谓民不与官斗,再不乐意也都乖乖站好了。
他们来的可算是好生凑巧,正好赶上莺馆里集体体检,姑娘们都在这儿了,可是省了他们搜人的劲儿。
将这二楼接连三个房间及走廊都给控制住了,之后就听到了鸨母的声音,她显然也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正在好声好气的向官爷询问。
不过,没人搭理她,只是凶恶煞的守在外面,那一双双眼睛,跟匕首也是没什么区别了。
鹿元元站在阿罗和乔小胖身后,微微探头顺着缝隙往外看,鬼知道怎么回事儿,她几年来每个月都来这莺馆,可都没遇上这种情况。
心里暗想是不是鸨母得罪人了,一切都按着官府的规矩办事,还惹来了这种麻烦。
下一刻,便听得有人问鸨母是不是这里的主人。鸨母应了是,之后就被控制住了。
一下子,外面的姑娘们都惊慌了起来,鸨母也是大声的喊冤枉,又问缘由,她一良民,可不接受这种毫无道理的抓捕。
然而,没人给她解释,就那么给押走了。
门开着,鸨母的喊声也大,鹿元元听得真切。
“没事,你别害怕,没我们什么事儿。”阿罗微微回头安抚鹿元元,怕她犯病。
“我知道,咱们本来也不是这莺馆的人。”鹿元元应声,看来还是这莺馆犯事了。
之后,外头开始有人盘问那些姑娘,这屋子里也有人进来了。
进来的是个年岁不大的男人,一身普通灰色的劲装,样貌也是极其平凡,在街上遇到都不会多看一眼的那种。
他进来了,先是分别看了看阿罗和乔小胖,又注意到他们俩身后还有个人,眼睛也几不可微的眯了一下。
“你们也是这里的妓女?”他问。
乔小胖脸上的肉一横,“眼睛睁开了再说话,你哪知眼睛看我们像妓女?”好歹他们称呼这些姑娘都说莺花女,对她们极其尊重。这厮张嘴就妓女,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