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及你父亲,你不是该尽力维护。”她倒是怪,好像也不知道似得。
“那得看你怎么说了。你若是说鹿判他不怎么样,那我肯定得跟你争辩一番。你若也认同他人性,那我就不说了,免得有自吹之嫌。”她顶嘴快,张口就来,还非常有道理呢。
卫均似乎也很无言,她脸皮真的很厚,别看她长了一双懵懂水润的眼睛,可却不是什么小无知。
“既然鹿判可能真的答应过他这个条件,如今,他交托于你,你答应也是应当的。”卫均在前,低声说道。他声音压得低,行走之时擦过交错的树木,稀里哗啦,但她还是听清楚了他所言。
“这就叫父债子偿,尽管我不怎么愿意,但是,他说的别的我挺感兴趣。他说他女儿十几年前被万辅人掳走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是他怎么就确定他女儿还活着?再来就是,万辅人掳走他女儿做什么?我问了,他没说。”鹿元元也声音小小的,但是,她认为卫均一定能听到。
“内情更有吸引力。”卫均也一样,他感兴趣的也是这个。同时,这个陆申,也就更让人起疑了。
“你看他现在走的路,我怎么就觉着,咱们已经偏离楚州了呢。”她说,主要是已经分不清方向了。可是,这边山势崎岖,好像和之前走过的不太一样。
“你说对了,的确已经离开楚州境内了。”卫均给予她正确答案,就是这样。
“真离了楚州了?那咱们这到底是去哪儿啊。”鹿元元一听,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个陆申,莫不是真知道自己女儿在哪儿?
他把她叫到别处,说的就是鹿判曾答应过他的条件,给他找女儿。
他的女儿被万辅人掳走了,在很小的时候,他一直在找。
寻求鹿判的帮助,是因为鹿判的鼻子,那时他拿着他女儿穿过的衣物等等,期盼鹿判能通过气味儿找到他女儿。
但是,刚刚有蛛丝马迹时,鹿判就发生了意外,去世了。
现如今,鹿元元忽然出现,他就提起了这事。也不是求人的姿态,就说鹿判曾答应了他的条件,但还没做到,她是鹿判女儿,她得做。
“不用怕,快出山了。”卫均说,同时又回头看了看她。
鹿元元正好也在仰脸看他后脑勺呢,他转过来,四目相对,她果然下一刻眼睛就亮了。
“要出山了?这你都知道,不愧是我师父。那你知道,咱们出了山是哪儿么?”她这心放下了,果然啊,有卫均在,是让她免了许多担忧。
“不知。”卫均很诚实,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鹿元元笑了一声,“那王爷可知咱们出了山会遇到什么?”
“不知。”
“那王爷觉着我现在害怕么?”
“不害怕了。”
“那到底是谁咬了你脖子?”
“你。”
鹿元元闭嘴了,本以为连续的问,让他稍稍松懈,就会蹦出别的答案呢。
可事实证明,他并没有松懈。
“犯病了,忘记了,并不能证明你没有做过以下犯上丧心病狂之举。虽是没有证人,但本王即是证人。你必然心中有鬼,否则,为何不敢在清醒时再咬一口以做比对?必是心中也有了答案,这事就是你做的。”卫均淡淡道,可说非常无情了,那语气,就像在和谁对薄公堂似得。
鹿元元在后头撇嘴,丧心病狂?居然用这种词形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