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胳膊本就有些擦伤,现下在林婉婷的蛮力下,那细碎的伤口立即脱皮见了血。
看林婉婷这穷凶极恶的模样,铁了心要在光天化日下杀人吗?
所有人义愤填膺,纷纷出面阻止,萧玉信犹甚。
他本是温润如玉的,此时却面带寒霜,单手捏住林婉婷的手臂就迫得她停了手,“放4!”
林婉婷不敌他的气力,一把被丢翻在地。
陶闻溪穿越前后都不曾像今日这般被侮辱,她站起身后一步步走到林婉婷面前,气势悍然犹如地狱修罗从尸骨遍地的幽冥而来。
林婉婷终于感到了一丝害怕,双手撑地,身子不自觉往后缩了两步。
只是她有作为权门贵戚的骄傲和尊严,色厉内荏的认为陶闻溪这个泥腿子并不敢真的对她下狠手。
“你想作甚?”
她嗓音些微颤抖,依然是居高临下的口吻。
陶闻溪并不答话,甚至无多余的表情,目的也很明确。她粗暴地将林婉婷拽起来,扬手就是一耳光,力道之大,打得对方耳边轰鸣,脑壳发晕。
林婉婷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脸上的肿痛以及溢出口的鲜血都在证明她被打了,被一个让她视作狐媚子并为之不齿的女人在众目睽睽下打了。
而对方还在嘲笑着,讥讽着,“这是你应得的。”
林婉婷彻底变成了一个疯子!
她狂吠着张牙舞爪的冲上去,陶闻溪及时退开,令她的攻击成空。
而林婉婷却有了惯性收不住力道,直愣愣的往前扑去。
未免殃及池鱼,众人四散开来,不想有人暗下黑手,从背后推了陶满满一把,她毫无防备地与林婉婷撞个正着,滚作一团。
“满满!”
吴宝仪大惊,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跑过去,把林婉婷撕开,“伤着没?”
陶满满眼里包着泪,呜呜咽咽的也说不出哪里疼,她浑身都疼。
吴宝仪见状急的跳脚,“御医为何还未到!”陶满满的模样,让她想碰也不敢碰。
陶闻溪坠马让萧玉信深感无力,而陶满满的意外令他再不犹豫,一言不发的上前,弯身将人打横抱起,就往棚帷底下走。
陶满满被他的举动恼得面红耳赤,甚至都忘了疼,“你放我下来!”
吴宝仪也跟在后面不满道:“萧玉信你是不是有病!谁允许你抱满满了?”
萧玉信有理有据的,“满满妹妹的状况不及三郎严重,她又最怕日晒,在棚帷下等御医前来有何不妥?”
他轻手轻脚的把陶满满在椅子上放好,声音很是温柔,“眼下可好些了?”
“是否摔到了骨头?”
安国公世子与陶满满本就是未婚夫妻,此般亲密非但无人碎嘴,还俱都艳羡不已。
陶闻溪将那些话听在耳里,回头看一眼那两人,一个娇俏,一个谦和,当真是、绝、配!
她收回眼,冷漠的回到秦瑜身边,良久不语。
秦瑜再次拢住她的手,无言安慰。
与陶闻溪不同的是,另一个看上去弱质纤纤的小女郎,哪怕为着陶满满和萧玉信的亲昵咬碎银牙,她也捏紧了帕子一步一缓的靠过去。
陶满满本就讨厌萧玉信,而他作深情款款状更是让她烦不胜烦。
便是对方态度再好,语气再低三下四,她也毫不留情的将桌上的帷帽拍在他脸上,不愿搭理,只与吴宝仪说话,
“五娘,我的左脚好似崴了。”
萧玉信却以为她还在使小性子,笑着把帷帽拿开,正要张口,就听不远处传来队列齐整的脚步声。
紧接着,便有小黄门高声唱道:“清河郡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