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他身边也就剩下一个原就是卫队长的荀弋。
“你领我给的月银还是父王给的?或者说你两头吃?”秦瑛情绪不佳,懒怠听他磨蹭,“你悄没声儿的,父王能知晓我让你干了什么?”
“可老王爷...”
“闭嘴。”秦瑛冷声道,“快去!”
荀弋暗自摇头,突然也生出一股同和亲王同样的忧虑来,自家殿下何时才能长大啊。
是夜亥时。
萧玉信同友人小聚分别后,独自牵马自平康坊而出,返家途中遇一伙蒙面歹人寻衅。
几番言语相争,双方火力升级转为肢体冲突。萧玉信武不及文才,加之对方人多势众,他很快落了下乘被当街暴打不算,还让歹人扔至万年县县衙后扬长而去,嚣张至极。
那守门的衙役见情况有异,上前查看后发现那满身是血,还肿胀着一张猪头脸的锦衣公子竟是以相貌风度闻名天下的安国公世子!衙役们当即禀了县令,再着人将其送回安国公府。
安国公夫妇歇寝未几,便让院外兵荒马乱的嘈杂扰了睡意。待二人披衣问询,才知是世子遭了无名歹人的毒打!
安国公一见萧玉信凄惨的形状,当即勃然大怒,衣衫未整便直奔京兆府击鼓状告京畿重地有人4意行凶,令京兆尹速速立案,将歹徒绳之以法。
萧玉信的寝院灯火通明。
他身上多处软组织损伤,这还算其次,最为严重之处在于那行凶之人似乎与他的脸有仇,一代天骄,现下俨然与猪头三无异!
安国公夫人齐氏与老太君心疼不已,泣涕涟涟,难以自持。
到晨光熹微时,萧玉信悠悠转醒,见父母、祖母皆守着在床前且一夜未眠的憔悴模样,不禁心生愧疚,感喟不忍,“祖母、母亲...”
“孩儿无事,且回去歇着吧。”
他的脸肿的油光发亮,青红不一,还浸着血丝,大夫仔细的上药包扎后,睁眼困难,说话也痛苦。
齐氏哪里见过他这般惨状?先时就哭了一场有一场,现下眼泪更是忍不住,扑倒在床沿,“我的儿啊!是哪个杀千刀的狼心狗肺害你至此!”
齐氏一哭,老太君也红了眼。
眼见婆媳二人又要哭泣不止,扰了萧玉信的清净,安国公便命人将老太君送回院子去。
萧玉信握着齐氏的手,眼中也隐有泪意,让安国公也难免动容,只他见惯了风雨,背过身去抹了抹眼,便振作道:“四郎,那与你冲突的贼子可有甚来路?”
如此张狂又不加掩饰的作风,除却秦瑛,萧玉信再想不到第二人,可是他能直言吗?
若是父亲探得自己与秦瑛是为着争风吃醋才招此大祸,莫说娶陶满满,只怕以他的性子,当即去景阳侯府退婚都使得。再者,那伙歹人蒙面又未露甚破绽,没取得切实的证据便指认是秦瑛所为,难保不会被反将一军。
因而,萧玉信微一摇头,“不知。”
“咱们孩儿磊磊君子,等闲必不会与人结仇,定是那起子暗地里嫉妒四郎的阴险小人所为!”齐氏拿手帕擦了擦眼泪,“公爷,京兆尹贯来是个干吃闲饭的,不如将此事告予陛下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