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白色窗帘洒下柔和的光晕,凌乱的大床上睡着一个半裸着白皙背部的女生。林优橙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她趴在床上,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下是惺忪的睡眼,她倒吸凉气撑起身子,被单滑落,身上锁骨和胸口附近满是可疑的红淤,她满脸疲惫地扶额,觉得自己身上没有一处不酸,全身的每一块骨头都又软又麻。
昨晚后来发生的事像是梦境一样,在林优橙的脑海里只留下了破碎的片段,但仅仅是这些片段就足够她了解昨夜的疯狂。
被翻来覆去地捣弄,或是从前面欺压或是从后面刺入,或是让她挂在身上自己上下耸动双臀,或是将她拖至床沿抬起一只腿用手指抽插出无数的淫液,后来在浴室里似乎也又发生了一段,那时的她已经完全任由摆布了。
什么实践出真知都是骗人的!江言予不需要实践也能无师自通地把她折磨得半死!林优橙暗暗在心里抱怨道。
虽然她这么想其实是很没有道理的,江言予是一个十七岁就能靠一部情色电影打入国际的大师,他所掌握的有关情欲知识已经不止是纸上谈兵的程度,且不说在片场他需要亲自指导演员的床戏反应和动作,光是导演一部电影幕后所需要做的相关准备、各种资料的搜集就已经让他完全可以了解男女情事,生活中有太多那些在床上只顾自己爽完就提裤子走人的、从不会提升自己床技的男人,做爱这种事靠得是用心和耐心,还真不是靠实践就能实践出来的。
江言予的矛盾点在于他“应该”对情欲很感兴趣才对,不然怎么可能从出道到现在所有的电影都是情色片,可是他所表现出来的又是对情欲的低敏感,他需要找到怎样表现真正的欲望,但是他又缺乏对于欲望的激情。
就仿佛是从小已经对男女之事习以为常,所以他充分了解但是却不会有冲动。
毕竟想想十七岁还只是未成年啊,但那时的他就已经对“性”具有相当成熟的理解。
这种成熟的理解太“标准”了,以至于被影评界诟病为“虚假”。
江言予自己也知道,在《旧衫》之后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江郎才尽”,他对“性”的理解完全来自于想象,来自于儿时抹不去的阴影,他电影中的“性”总是带着一股虚空、沉沦和挣扎,过去那些年他一直被禁锢在这样的表达之中。
去年他拍的一部新电影,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口碑票房双扑,大家已经腻烦了陈腔滥调,他总是在走老路,再这么下去他只会一直往下滑。
所以他需要彻底的改变,这种改变是从自己开始,而能让他改变的不是娱乐圈里那些老练的女明星,他希望对方可以是一张白纸,可以随意他绘画出他自己改变的轨迹,但是依着他的轨迹她又能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反应。
而林优橙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最合适的那张纸。
昨晚的反应恰恰印证了这一点——她和他一样是个矛盾的双面人。
只有矛盾才能制造冲突,他期待着在她身上发现戏剧性的冲突。
林优橙没有去想自己对于江言予来说究竟是什么,这对她来说不过是份工作。
她环顾卧室,发现只有自己一人,床边的椅子上整齐地叠放着一套新衣服,衣服上放着一张纸。
林优橙拿过纸看了上面的内容,瞳孔紧缩,脸色变得铁青,低呼道:“这、这算什么工作嘛!”
林优橙是由林溪开车送回学校的,在下车的时候林溪递给她一个袋子,林优橙隐约猜到里面会是什么,回到宿舍时满脸的郁闷。
“小橙子!你回来啦!战果如何!?有没有把我教你的都用上呀!?”林优橙一进宿舍施佳就迎面扑上。
林优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只得尴尬地笑了笑,小声道:“就那样,还算顺利啦!”
“所以……”施佳揽过她的肩,凑近她带着一丝邪笑道,“所以感觉如何呀?江导有没有很温柔呀?你有没有享受到呀?”
“哎呀,不要大白天的讨论这些嘛!”林优橙又羞又好笑。
施佳却是不依不饶,满脸的八卦:“现在不讨论什么时候讨论嘛,不是说他是处男吗,那应该坚持不了多久吧?还有他的弟弟大不大呀?”
林优橙已经被她的连珠炮问得眼冒金星,嘟嘟囔囔着:“我不知道算不算久耶,我只觉得好累哦……”
施佳满脸的失望,知道从林优橙嘴里是问不出什么话,只能另改策略讹她一顿饭以补偿没有被满足的八卦心。
林优橙自然是答应得爽快,不过施佳也没有真的要蹭她的饭,只是假装不客气地要优橙请吃校门口的牛肉拉面,然后真不客气地多点了一颗卤蛋。
施佳吸溜进一筷子的热面,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对林优橙愉悦道:“其实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呀?”林优橙越吃越饿,一大碗的面已经快见底了。
“我之前不是去试镜了一个女二嘛,过了。”施佳坐正身子满脸的等待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