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皱眉,右手摸着胡子,一副难解的样子。
“大师,怎么样?”
道士回:“你看这甄字,拆开来看,就是西、土、瓦。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家祖上应该是西边迁过来,靠土里的瓦器发了家,不过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你们离开了西方,迁到东南部来,西没了,就剩下土和瓦,此为土崩瓦解之意。”
“是家破人亡,大凶之兆!”
道士所说与他甄府全都对应上了,甄仁义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大师,是否有破解之法?”
道士揪着胡子,面露难色。
甄仁义拿出身上所有银两递给道士:“大师,求求您了,一定要救救我呀。”
道士接过银两:“哎,既然你我有缘,我就告诉你吧。”
他指着西边的方向:“所谓成也甄字,败也甄字,破也在甄字。你从这一直往西走,应该能看到一家卖瓦器的古董,那儿正对着一个空旷的广场。”
“你现在就走,别回头,到了广场,就把衣服脱了,把自己所有的罪行都写在这张纸上,然后指纹画押,并大声诵读一遍。”
“读完以后,再大声向天呐喊:我甄仁义是个精病,请老天爷不要计较我以前的错事。喊上个十遍,再把我给你的符纸吞下,如此,便可破解。”
甄仁义听着道士的说法,脸上犹豫不决。
“你再不走,可就真的来不及了。阎王叫你三更死,可不会留你到五更。”
道士把手中的纸,笔以及一张黄色符纸递给甄仁义。
甄仁义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终究还是接了过来,头也不回的朝西走。
他在太平镇待了这么多年,岂能不知道士要他去的地方是哪。
西边街上曾经是有一家卖瓦器的古董店,那儿原先是贾家的。
不过,贾家因着五世孽印,口碑越来越差,生意也一落千丈。
最后,铺子被甄仁义买了过去。
铺子对面有个空旷的地坪,还有个戏台子。
镇上有喜事时请了戏班子,都是在那儿表演。
那儿地方大,可容下全镇的居民。
甄仁义走过去时,整个街道空无一人。
他松了口气,在原地思考了一阵,才下定决心,走上戏台。
他脱去上衣,趴在地上把自己的罪行一一用笔写下。
写着写着,他突然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写了几页纸居然都没写完。
还真是罄竹难书。
好不容易写完,他按上自己的指纹,又对着空挡的街道念了一遍自己的罪行。
念着念着,他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台下原本空无一人的地坪上渐渐浮现出许多人影。
那些人的脸庞逐渐清晰,都是他熟悉的面庞。
一个个瞠目结舌的看着戏台上的他。
下一秒,整个广场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吵闹声。
有些人原本是带着橘子瓜子来看戏的,结果却看到了太平镇美名远扬的甄大善人撕开伪装,暴露出虚伪残忍的一面。
纷纷把手中的橘子皮瓜子皮什么的往戏台子上扔。
甄仁义光着上半身,感受到那些扑面而来的吐沫星子及瓜果皮,突然感觉头晕目眩,似乎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了。
“啧,看来是醒了,”欧阳御啸看着手中凋谢的白骨莲,“可惜,没听到他说自己是精病。”
他扔掉凋谢的花,一个纵身跃到台上。
“大师,你怎么?”
欧阳御啸撕掉伪装的胡子,露出原本的面容。
“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