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谈来谈去逃不过一个“利”字。
都说两害相权取其轻,所以从另一个层面来讲,不同程度的害也算是利的一种。
我用手指沾了杯中的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圆圈o。
“你什么意思?”
周老太问我。
“我的意思很浅显,那就是皆大欢喜。”
“周家若是支持我,最大的好处就是我不会跟周家作对。至于凭什么,就凭您没得选。”
我一改先前的温和恭顺,开始咄咄逼人。
“首先,林家这次夺嫡一定会有个结果出来,与其是个死对头上位,还不如推个自己人上去才是明智之举。就目前的局势来看,能跟周家交好的也愿意与周家交好的除了我没有别人。”
“其次,不论是我大伯、三姑还是九叔,都不是什么善茬,所以当年您才会竭力整个周家支持我二姐上位。只是天不遂人愿,出了那种意外。而现在我要做的事就是当年我二姐没做完的事,而这个事关乎你们周家的存亡。所以晚辈不相信阿婆您就这么儿戏对待。当然阿婆要是觉得晚辈是危言耸听,那么不妨也可以坐以待毙试试,等到下周直接验收惊喜便是。所有的一切就当晚辈不曾说过。”
“再次,周家支持我未必捞不到实实在在好处。至于能得到多少,就要看周家愿意帮我到多少了。”
“四丫头,你的意思我是听明白了可又听不明白。”
因为这几句话的缘故,周老太不由得对我刮目相看。
“正如阿婆所言,我人微言轻,在夺嫡上面不占便宜,所以我需要一个双保险,而周家的资本就是我的第二层保险。”
“四丫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的目的从来就只有一个,拨乱反正。”
“拨乱反正?”
“林家藏着凶手,而这个凶手必须被根除,所以我需要周家这把刀来砍树除根。”
“你......想要借刀杀人?”
“阿婆,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我现在要的不过是周家的一个态度,一个能让我信得过的态度。”
我仔细观察着对方的每一个细微的面部表情。
看样子周老太似乎还在犹豫要不要上我这条船。
但我能感觉到她的一只脚已经迈了上来。
只是距离她的另一只脚迈过来还缺点火候。
果然周老太沉默了片刻还是说道——
“周家在这件事情上已经搭上了很多,若是不蹚这浑水,周家也许只是损失几个项目,可若是蹚了这浑水,周家可能就会危如累卵、全盘皆输。四丫头,你口才不错,就是玩的有点大,我们周家玩不起。”
看来周家还是顾虑重重,信不过我。
毕竟我还没没有让周家看到点什么实实在在的利益。而且我也不能证明自己和其他林家长辈能够撇清关系。
既然蝇头小利不足以打动周家,可人心总是肉长的,那么人心能不能打动这位老人家呢?
“阿婆,这买卖对于周家来说有利无弊,您不放考虑考虑。若您可以给晚辈一个满意的答复,晚辈也会给您一个满意的定金。”
“定金?”
“我二婶,也就是您的二女儿,我知道她在哪里。”
此次跟周家交涉,我的底牌便是我二婶。
“四丫头,你不会以为我老糊涂了吧?”
周老太面带愠色。
“谁不知道我女儿已经......”
在世人眼里,我二婶因为受不了丈夫和女儿相继离世这样的打击所以也跟着与世长辞。
“那是林家的对外宣称。再说你们也没亲眼看到我二婶下葬。单品几句话就信了?”
“四丫头,你说我女儿敏敏真的没死?”
周老太顿时眼圈红晕,热泪盈眶。
“二婶还活着,只是情况不太好。如果阿婆您有意合作的话,我可以把二婶的下落开诚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