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二十一世纪,那种街边烤炉的地瓜,这种木柴堆里烤熟的,带着香甜瓜香,掀开黑漆的表皮,露出金黄又软绵的内囊。
男人的声色天生偏冷,语气却宠溺又耐心:“只能吃一点,吃多会泛酸水。”
许糯看着两大个地瓜,怪道:“那你还烤了这么多。”
厉显的头也没抬,拿勺子挖了一勺喂给她:“我吃。”
厉显也没吃晚饭,折腾到现在,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本来是打算鸡蛋都给许糯吃,他自己吃红薯的。
许糯心下甜蜜蜜的,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成功的看到他的脸“腾”的一下,比那煮熟都虾子都红。
睡到半夜,许糯被外头的雷声吵醒了。
室内昏暗,她猫着声音,小声的唤了一声:“厉显。”
回应她的是对方似有若无的浅鼾声。
看来是累到了。
许糯蹑手蹑脚的伸脚,想爬下床,跑到他身边去,不料一脚踩到了温热的躯体上。
脚踝背一把握住,黑暗中传来困倦的声音:“糯糯?”
厉显睡意顿散,坐起来,一把将人推到床上,拿被子盖紧,问她:“怎么了?”
厉他坐在床下,手臂搭在床沿,许糯侧躺在床上,两人靠的很近,她小声说:“刚刚打雷了。”
厉显的视力在夜里也极好,伸手抹了一下她的脑袋,温声问:“害怕了吗?”
“嗯。”她的声音软而糯,尾音淡淡的落下去。
厉显隔着被子轻拍她的背,低声道:“别怕,我陪着,睡吧。”
许糯在规律的轻拍中,又模糊的闭上眼睛,很快就入眠了。
厉显则安静的趴在床沿,手上的动作未停,目光带着暖,落在她脸上。
恰巧天边一亮,雷声由远及近传来。
睡梦中的人却半分没听见,宽厚的大掌覆在她的耳上,挡住了外头的声响。
许糯一夜好眠,梦中一直有双温热的手,均匀又轻柔的落在她背上。
耳边不再是电闪雷鸣,而是鸟语花香,袅袅琴音。
天光渐渐亮,风雨却未停。
鹿县村迎来了这几年最严重的台风雷雨。
常有信也躲在房内,紧张巴拉的瞧着天色,声音带着深深地忧虑:“糟了什么谴啊,粮食得毁成什么样啊。”
他顾虑着今年的粮食,愁的脸都苦了,冷不丁听见外头传来拍门声。
他皱眉思索了一阵,这样的鬼天气谁还敢出门啊,莫不是听错了。
认真再一听,确实有声音。
“老头子,去看看。”潘银花也听见了,催促他。
常有信以为是村里头出什么事了,急急的穿了雨鞋,披着蓑衣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