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马捏了捏她的手,怕弄疼她,很轻。
他一放,她就勾,他再放,她再勾,勾的他手心痒痒心更痒,恨不得立马转身将娇气包扯到怀里来。
但他一身泥,娇气包会嫌弃的。
厉显这厢忍得辛苦,后头许糯还在“咯咯”的笑。
坏的很。
早上被人从被窝挖出来,许糯就想睡个回笼觉。
厉显帮她脱了鞋子和袜子,半点没挨着她,让她自己爬上床。
他走出去关门:“你睡,饭好了我喊你。”
许糯很乖的点头,自己盖上了小被子,大眼睛对他眨呀眨的。
美目盼兮,水光潋滟。
他转身出去,提了水在灶房后沟冲了身,换了干净衣服,又转身进屋。
“嗯?”许糯还没睡着,手捏着被子的边边,对没去做饭的他表示疑惑。
然后就被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
厉显抱着人,将头埋在她的发间,发出了一声很浅却满足的不行的叹息。
许糯“咯咯”的笑:“你不是去做饭了吗?怎么跑去洗澡啦?”
他看她,没说话,用力的将人抱了一下。
许糯捏着他凉凉的耳垂玩,故意逗他:“想抱我啊?那你刚怎么不抱?”
厉显:“…”
是谁说他跟泥地里滚了一圈的牛一样。
还嘲笑他,如果他是一只鸡,扔进火堆里就可以烤成叫花鸡了。
他哪敢抱她。
他盯着她,眼角微微下落,一副想反驳又反驳不了,十分憋屈的样子。
许糯简直太喜欢他这个样子了。
明明是只猛兽,却乖顺的不行,被欺负了也只会委屈的盯着她看。
她张嘴,牙齿在他下巴上轻轻的咬了一下。
很轻,但又热又痒。
厉显呼吸一窒,身子一抖,头就往后缩,没想到喉结又被啃了一口。
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僵着一动也不敢动。
见他那样,许糯更想笑了,不料笑的太得意,一双大手伸过来,跟拿大苹果一样,捧住了她的脸,然后跟啃苹果一样,在她脸颊上啃了一口。
笑声霎然停止,她不可置信的转头看他,小嘴一扁,委屈到天上去了:“你是小狗,你咬我。”
咬了人的厉小狗:“…你咬了我两口。”
许糯不管,委委屈屈:“呜。”
然后厉显抱着她在房里哄了半个小时。
他低头看怀里的人,手掌温柔的拍在她的背上:“我去做饭,你饿了。”
许糯不让他走。
摇头:“不饿。”
“不饿也要吃,不然长不大。”
已经十八岁的许糯:“…”
“我已经长大了。”
“不够。”
厉显将人掂了掂,轻飘飘的。
得把人养胖点。
厉显出去做饭。
许糯躺在软软的棉花被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棉花被和毛毯都是新买的,棉花打的又满又实,有一股天然的棉絮味道,崭新又干净,现在全部都是许糯身上的甜香。
她不在的时候,厉显都是睡光秃秃的硬床板,把被子小心翼翼收起来。
他自己用什么无所谓,但给许糯的一定都是最好的。
房子隔音不是很好,许糯能听到灶房里的动静,想着那个男人在灶前忙活,是为了给她做午饭,她就有些睡不着。
干脆翻身爬起来,穿上鞋子跑到灶间。
厉显在切肉末,切的又细又绵密,和蛋搅在一起蒸,味道很好。
见她推门进来,他停下:“怎么起来了?”
许糯脸上带着一点点困顿,小跑过去,搂住他的腰,小脸在背上蹭了蹭,冲他撒娇:“我来陪你做饭呀。”
厉显的长睫颤了颤。
都说由俭入奢容易,由奢入俭太难。
可不就是这样,从未尝过甜头的人,还能对甜嗤之以鼻,等尝过了,就知甜为何是甜,苦又为何是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