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爱莲抱着许云云,朝许糯说:“你怎么打人呢?太欺负人了。”
薛萍气的想上去干架,被许糯拉了一下。
她刚刚一直不说话,就是想多听点有用的信息,听到现在只想说一句。
真是人善被人欺。
在鹿县村憋了一肚子气的许糯把饭盒往桌子上重重一搁。
那不锈钢碰在木头上很是响亮。
“砰”的一声。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桌边站着的人明明纤瘦娇小,容貌也是说不出的娇媚可爱,目光却带了一点阴沉,讥讽的看了一下饭盒。
本来这些肉她是不在乎的,可现在就是丢出去喂狗,都不想让她们碰一下。
许糯盯着许云云,勾了勾嘴角:“知道为什么不给你吗?”
许云云被她的模样吓到了,摇了摇头。
“这是我朋友给我爸妈,别人的心意,是不能送人的,明白吗?”
徐桂花管她什么理由,张口就要骂,又听到许糯说:“对了,那个朋友的爸爸是警察局局长,要不要我请她帮忙,给大伯你报个警。”
许金宏一愣,吓得连连摆手,那伙人跟土匪一样,每次都把他打个半死:“使不得使不得,他们会把我们打死的。”
“不行。”徐桂花气的火冒三丈,这不是想害死她儿子吗?她怒视许糯,却被这个许久未见的孙女看的莫名有些法杵,硬着头皮道:“你想害死你大伯啊?反正房子是你爷留下的,必须想办法赎回来。”
许糯点头,很赞同:“有道理,谁输出去的,谁赎回来吧。”
郭爱莲红着眼眶看向徐桂花:“妈…”
徐桂花摆出架势,扯着嗓子哭说:“你大伯哪有钱?小时候他把读书的机会让给了你爸爸,所以现在…”
这事薛萍跟许糯说过一些,根本就不是这一样一回事。
“不对吧。”许糯惊讶的打断徐桂花,说:“我记得当初爷爷被调动到鹿县的时,是想带大伯来的,可惜大伯不愿意读书,听说都要从梯田跳下去了,爷爷迫不得已才带了我爸来,原来,这就是大伯的让啊?”
她故作惊讶,手捂着嘴夸张道:“呀?大伯不会是故意从小逃课,就为了让我爸读书吧?”
杀伤力不大,讽刺性及强。
“糯糯。”
“许糯!”
许金安和许金宏同时开口,许金安虽然出声制止,却知道许糯是护着他,并没有任何的不悦。
反倒是许金宏,像只要跳墙的狗,怒目圆睁,好像许糯冤枉了他一样。
许糯看他就生厌,转头看向徐桂花,脸上彻底没了笑:“我家,您住得惯就住,不爱住的话,就回白磁祖宅吧。”
徐桂花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愣:“什么?”
许糯迎着她的目光,丝毫未见胆怯,声音清脆:“白磁村还有一栋老房子,既然您在这住在不舒坦,我让我朋友的爸爸帮忙,把你们安全护送到白磁村,这样大伯有地方住,您也省的委屈自己,怎么样?”
许糯记得许家在白磁村有一栋破破烂烂的祖宅,是原先徐桂花和许金宏住的,后来徐桂花到鹿县城来,那座宅子就荒废了。
徐桂花现在有大房间住,才不想再回去。
而赶许金安出门,则是怕他跟金宏分房子,许金安参加工作后,她就将人赶出去了。
徐桂花气的言歪嘴斜:“那,那我就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们虐待我,我要到公安局去告,告…”
“公安局啊…”许糯打断她,停了一下,很真诚的说:“可是你去了大伯一家怎么做人啊?爷爷留下一套房子给一家人住,分也肯定是兄弟俩一人一半,结果大伯全输光了,还让我爸爸还赌债赎房子,我爸爸被你赶出家门后,还年年都交赡养费,对了,还有七百五十五块,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我那个朋友的爸爸最讨厌欠钱不还的人了,万一到时候把大伯给抓了,那可怎么是好啊?”
徐桂花只是个村妇,根本就不懂这些,被许糯几句话吓到了,一听到警察会把大儿子给抓了,急得连连摇头,反倒是许云云反驳说:“胡说,警察怎么会胡乱抓人。”
许糯笑了一下:“当然不会乱抓人,只是会把大伯抓起来,审问一番。”
“你们…你们太欺负人了!”郭爱莲装着一股可怜样,无奈生的黑如煤炭,看着滑稽的很。
薛萍见他们吃瘪,心下爽快,见许金安难做人,将他一推,推到小房间里关上门,自己站到许糯身边:“谁欺负谁?要不要去公安局说说清楚?”
郭爱莲说不出话来。
许糯面色如常的将饭盒捧在手上,美目仔细端详了两下,淡淡道:“既然没意见,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也快回去吧,我们要吃晚饭了,就不留你们了。”
郭爱莲中午在许糯家吃了不少好东西,一直等着吃晚饭呢,一听晚饭都不留她们吃,用可怜巴巴的眼看向徐桂花,徐桂花眼睛一瞪,就要发作,见许糯捧着饭盒站在那,一双妖精般的眼睛盯着她,似乎在无声的威胁她,要报警把她大儿子抓起来,要不就要把她送回白磁村。
她现在有大房间住,还天天有好吃的,才不要回那破屋子。
徐桂花气的哼一声,转身回房,“啪”的一声,用力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