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傻个子。
虞笙推门出去,某人玩得忘我,全然没察觉有人出来,脚一落地,飞起的水花溅到她裤子和鞋上。
四目相对,为时已晚。
段昭:“……”
虞笙:“……”
段昭显然有点局促,幼稚的动作一秒收了:“对不起,我没注意。”
虞笙低头看,鞋上都湿了,裤子也是,这怎么办???
已经这样了,破罐子破摔呗。
段昭歪着头打量她:“生气了?”
“是啊。”虞笙没好气的回他,一脚踩在离他最近的一个大水洼里。
段昭没防备,被水溅得跳了起来。
她看得直想笑,嘴角一直压着保持直线,就不想让段昭看出来她是成心的。
“啧。”段昭插兜盯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又长又密:“小朋友,我发现你有时候挺坏的。”
虞笙人畜无害的冲他憋笑,实在没憋住,又往他跟前跺了一脚。
这回段昭也不干了,踩回来。
水花在两人之间飞起落下。
像两个傻子。
还笑。
回段昭家已经是晚上了,经过一场恶斗,客厅里一片狼藉。
段昭把砸倒的椅子扶起来,又从自己卧室拿了套干净的衣服,放沙发上:“小朋友,你去洗个热水澡,把湿的衣服换下来,这样容易着凉。”
“嗯。”虞笙口头答应,身体却磨蹭得很,拿药棉蘸了碘伏给他:“你擦擦药吧。”
段昭接过,对着嘴角随意的抹了两下。
虞笙又给他拿云南白药:“还有这个,你也拿着用吧。”
“谢谢,”段昭笑了:“关心。”
虞笙皱眉,她是不是表现得太殷勤了:“不用谢,都是用你的钱买的。”
段昭又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至此,她全部交待完毕,原地站了会儿后,她拿杯子去饮水机那接水:“你喝水吗。”
段昭摇头,她仰头自己喝了,还是没动。
“t恤是新的,吊牌都没剪。”段昭看出她犹豫:“洗手间也给你拿了新毛巾。”
虞笙点头,还是磨蹭,她不太习惯在一个男生家里洗澡。这怎么想都不太对劲,可要说不洗,小哥哥会不会觉得她不讲卫生。
毕竟,还是一个楼的邻居,传出去多难听。
虞笙又接了杯水喝。
“对了。”段昭站起来,手里的药棉,朝两米远的一个垃圾桶一飞,正中:“古耐的猫粮没了,我去楼下便利店买点,你还有什么需要买的?”
“这么晚了,你不能明天再去?”虞笙说。
“怎么,”段昭略带调侃的笑:“舍不得我走?”
走吧走吧!
“那你帮我买瓶果粒橙。”虞笙转身进洗手间了。
没多久,外面传来换鞋声,再接着是关门。
借这个时间,虞笙飞快的冲了个热水澡,洗完时段昭还没回来,她从沙发拿起那件衣服,是一件特别宽大的t恤,白色,前面有个logo,领口挂着标签。虞笙捡掉标签,套在身上,长度过臀,能当裙子穿。
她走进卧室,屋里点着安的香薰,是极淡的沉香味儿,和段昭身上的差不多。床单和被子也能看出是新的,干净整洁,颜色沉稳。
虞笙仰面倒在床上,从小到大,除了阿公阿婆,从来没有人这么细心的照顾过她的情绪。
虞婧文也没有。
可是一个刚认识一天的小哥哥却这么细心。
门忽然裂开个缝,喵的一声,古耐钻进来,身手敏捷的跳上床。
还以为它已经睡了,虞笙撑起身子,把古耐搂进怀里,一整天的奔波疲惫,全在这一刻席卷而来。
“古耐,”她揉着小猫脑袋:“晚安,明天见。”
那一晚,虞笙心事很重,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床上过夜,她心里一直不能平静,但大脑罢工,恍惚间听到有极轻的开门关门声,可能是小哥哥回来了,她翻了个身,昏昏沉沉的好像做了个很多个诡异的噩梦。
有被人追的、溺水的、还有她一个人站在孤岛上找不着北的,梦里还看见了虞婧文,也是在那座孤岛的上,不同的是虞婧文划着一条小船,她以为来救她出去时,虞婧文却好像不认识她似的划走了。
真叫人不愉快。
虞笙生着气从梦中惊醒,
天已经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