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初简单“嗯”了声,靠在窗户上闭了眼。
她太累了,需要消化消化。
老高别的都没说进她心坎上,只有一点,他说光阳市的教育全国出名。
上辈子她是个孤儿,是真真正正一出生就被抛弃在医院的孤儿。
没灾没病的,医生们只能猜测是家里重男轻女,没要她。
乐初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那时候她对学习的概念很模糊,人家捐点啥书,她就乐意看,也没个系统教学,因此学得很杂,对什么都很感兴趣,学得快。
孩子们有的玩得野的,也有那种性情内敛不爱说话的。
她就属于后者。
孤儿院每年都会受爱心大老板资助,某一年选拔考试,其中一位大老板有心重点资助那些用心向上爱学习的,将来也好接替他的公司的。
乐初自学能力很强,这就被选上了。
金主爸爸与妻子是丁克,不乐意生孩子,因此培养了许许多多小人才,就为日后老去有个保障。
乐初不争那些虚的,只要能让她上学,她就谢天谢地谢爸爸。
孤儿院的孩子们都管那对夫妻叫爸爸妈妈,乐初也那样叫。
正是受到了良好的教育资助,才使得乐初这种有学习天赋的孩子们能就读最好的小学、中学。
她也是第一位从孤儿院出去,一路成绩优秀,考上市状元倍受爸爸妈妈喜欢的孩子。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报答他们,就意外猝死了。
念及此,乐初有些难过。
这种难过是一时半会说不清道不明的,总觉得心里空空的,像是少了点什么,可又没达到哭出来缓解的地步。
系统能感知到主人的情绪和思维。
再看到主人手里的钥匙,一个咯噔,好像哪里不对劲。
乐初的这种情绪没持续一分钟,她就睡着了。
再醒来,车子还在堵车,喇叭按得嗷嗷响,外头烈日高照,晒得人心烦意乱。
“前面道路抢修,下个路口左转。”
“收到。”
大巴司机按下对讲机,看来平时没少应对突发状况。
不知又过了几分钟,前头车流终于缓缓动起来,乐初感受着身下座椅颠簸,偏了下头,再度睡过去。
“冠军中央街,到了……”
提示音方起,司机大嗓门嗷嗷:“都醒醒起来,中央街中央街!”
这附近有许多大学公交车中转站,以及一个火车站中转站,因此下车的乘客挺多。
乐初坐得靠前,但身后起来的人很快,一路等人下去后,她才最后一个下车。
轮到乐初提行李时,她才发现自己那把锁配对的钥匙被掰断了,断成两截,一半在锁里,一半在她手里。
维持拿行李秩序的大哥目瞪口呆:“小姑娘!你这手劲挺大啊!”
系统:……
真是没眼看。
乐初赔了人家“开锁费”以及“锁链损失费”整整黑心一百大洋,这才被人不耐烦放走。
人大哥说了:“小姑娘,这不是我吓唬你,这链子被我这么锯断就再不能用了,这都是特制的长链子,专门用来锁行李箱保证箱子不乱动弹……”
跟她扯半天,就是为了多收点钱。
当谁不知道你那链子去个装修店能买着呢?
乐初之所以不想跟他废话,是因为她已经瞟见乐家来接她的车了。
靠边车灯一闪,马路过客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