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姜容容的声音很轻:“阿珏哥哥?”
“是我。”手掌心的人儿眼底烟波迷离,荡漾着不敢置信的讶异,还有一丝未来的及隐藏的惊慌失措。
一只秀美的手上移,抚过她修长的脖颈,捧住她的半边脸颊。“浓浓。”
“嗯。”轻的仿佛听不见。
“我回来了。”
“嗯。”
“对不起。”
“嗯。”
“浓浓,对不起。”
他的浓浓,消瘦了好多。腰肢仿佛初夏逐渐萧条的柳枝,皓腕似乎一掐就断,此刻初初见他,面庞惊愕,如霜如雪,如一尊一碰就碎的精致瓷器。他只想把她藏进怀里,再也不放开她。
姜容容心口掀起惊涛骇浪,却无法说出一句正常的话来。
她要说什么?
她可以说什么?
她设想过许多次的重逢,有冷眼相待,有淡淡讥讽,有言语指责,唯独没想到他满心愧疚,弯下腰来,向她道歉。
不是啊,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你啊。
容珏端详着那张精致的小脸,温热的指腹细细摩挲,白瓷般的脸颊终于有了一点温度。
“浓浓,怪我吗?”
轻轻摇了摇头,圣旨一下,并非他一人可以左右,更何况这场预谋,早有端倪。这个时代,皇权面前,一切皆如尘土。
“怪我也没关系,浓浓想怎么惩罚我都没关系。”
还是摇头,只是眼前雾气氤氲。
“浓浓怎么只会摇头不会说话了?”
温柔的吻落在她的眼睛上,驱散了雾气。
玉白的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姜容容用尽全力逼着自己拉开了一点距离。
“阿珏哥哥。”
那双数十年倒映着她的身影的眸子依旧温柔的凝视着她。
“我从未怪过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