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冯云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
秋日暖阳从窗柩照入,在薄锦被上投下斑驳的光点。
他似乎做了个挺好玩的梦,梦到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家伙,在他面前装逼,装逼不成,反被他一顿狂削。
具体细节已经记不清,但有一件事他记得清清楚楚,像是刻在脑壳里一样。
今天去花街玩时,一定要让逍遥楼的鸨嬷嬷采纳自己的建议,引进异域女子。
大罗的风月女子都太端着了,讲究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若隐若现才是美,一点都不hot。
异域女子就不一样了,他做梦似乎梦到了个异域女子,那小麦色的皮肤,那修长紧实的腿,那火辣辣的衣着,仅以薄纱裹住胸和胯,啧啧啧,不行了不行了,那点布料在他的想象力前,形同虚设。
也可以引进竞争机制,异域女子与大罗女子相互竞争,看那边更能吸引臭男人们花银子。
沋河花街上特殊服务产业同质化太严重,各家都大同小异,很多lsp都审美疲劳了,不与时俱进搞点新花样出来,迟早要没落。
而他冯云,正是带着如此强烈的使命感,去给青楼的小姐姐们传授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先进精咽。
这时,叩门声响起。
“进。”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名塌鼻小眼,满脸雀斑,四肢笨拙的丫鬟,端着盛着热水的铜盆进来,细声细语道:“云少爷,凝秀来伺候您早沐。”
名叫凝秀的丫鬟顿时打碎了冯云的幻想。
凝秀,肤如凝脂,造化秀。
可你丫长得真对不起这花魁级的名儿。
今天必须让老爹把这个丫头换掉,要么换个人,要么换个名,翠花啊,芹儿啊啥的,接地气点的。
嘶……我就多看了你两眼,你怎么娇羞上了?
收回去,本公子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凝秀见冯云半晌没反应,壮着胆子抬头看了冯云一眼,发现少爷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再联想到少爷在花街的种种传闻,才二八年华的凝秀,心中小鹿横冲直撞,不由得抿起嘴,本就如年画娃娃般红润的脸蛋,更红了。
冯云跳下床,将她打发走,洗漱一番后,从衣柜里挑出一件月白色的云纹直襟长袍,这件袍子的垂感极好,将他的身形勾勒得更加挺拔。
毕竟是要去找小姐姐玩的,得好好打扮一番。
没办法,老娘赐给他的颜值实在太能打了。
能打到各家花魁娘子都乐意让他白嫖。
而白嫖才是真正的快乐。
冯云推门朝中堂走去,屋里已支起饭桌,早饭已备好,老爹、正娘和冯山已经落座。
冯云看到老爹脸上的巴掌印还未消去,忍不住咧嘴一笑。
正娘端着小碗小口喝粥,瞪了他一眼,道:“打扮得如此油光,又要去青楼给那些骚狐狸花银子了?咱家得开始过紧日子,银子省着点花。”
她在桌底下踢了丈夫一脚,嗔声道:“还要拿出银子送山儿去京城最好的书院读书,听到没?”
冯征正低头干饭,忙不迭回应:“听到听到,晌午我就带山儿去拜访嘉贤大儒。”
孙婉茹这才满意地重新端起小碗继续喝粥。
冯云提膝落座,看着几碗白粥和一碟小菜,委实觉得日子紧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