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窖外,夜幕初上,繁星闪烁。
但星空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京城的满城璀璨灯火遮蔽。
冯云好道:“师姐,你体内的那个,是什么东西?”
“阎王对魂师体系的诅咒。”艾幽蔚咬着牙,瓮声道:“我们这一派,相当于在冥府火中取栗,在魂术一途走得越远,体内的诅咒越强,迟早会将我们吞噬掉。”
不,你们不是火中取栗,是压根就没把阎王放在眼里。
“先前沉默寡言,也是防止这诅咒出逃?”
“嗯。”艾幽蔚点点头。
“其实不说话都还好,最难捱的是睡觉,久久难以入睡,睡着后又不踏实,每隔半个时辰就会惊醒。”
冯云望着她苍白的脸和深深的眼袋,恍然大悟。
难怪幽蔚师姐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珈兰,兰兰,你一天都没说话了,应个声。”冯云在识海中唤道。
“别烦我,我不想搭理你,你也别招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珈兰不耐烦道。
“你好好回答问题,我就不烦你,也不给你大保健,还有,语气好点。”
珈兰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调整好情绪,佯作恭敬道:“主人,您请问。”
“幽蔚师姐这情况有解吗?”
“无解。”珈兰翻了个白眼:“我纵横天下的时代,还没有魂法这一说。还有,她是在墨台手下做事,二品强者都没办法,我又能怎样?主人。”
兴许觉得自己语气太冲,珈兰在句末补了这俩字。
“我要你何用?”
冯云大怒,催动大日剑诀,单方面切断了识海传音,留下珈兰感受大保健灼烧之刑。
半个时辰后。
硕亲王和吕余律从冰窖中出来。
两个男人衣衫不整,脸上皆有泪痕,尤其吕余律,眼睛都哭肿,本就绯红的面堂已然红中透黑。
冯云想笑,但迎上王爷不善的目光,忍住了。
艾幽蔚没忍住,但她及时将脑袋别过去。
“今日冰窖发生之事,仅限于在场几位知道,若透漏出去,莫怪本王翻脸不认人。”
“方才发生了什么?下官醒来时,发现竟躺在王爷怀中……王爷没对下官做什么吧?”吕余律上下摸着自己,一脸惊慌。
硕亲王额角一根青筋突突跳着,抬起一脚踹在吕余律屁股上。
他转向冯云,问道:“冯先生有何见解?”
“害死郡主的犯人已经确定,且极好辨认,身形高大,面净无须,应该会戴着兜帽或者头巾一类,遮住后脑勺,一个月前从燕州进入京城。”
冯云闭上眼睛,极力以凶手的视角分析:“犯人多会挑选心思细腻、颇有才情的年轻女子下手,一是确保女子身体健康,能产下健康的婴孩。”
“二是这种女子更容易陷入绝望的情绪,以供犯人抽走主智慧和思想的一魂二魄。虽不知有何企图,但令目标陷入难以自拔的负面情绪中,是极其重要的一步。”
吕余律在旁大点其头,认同冯云的分析。
“犯人在燕州流窜犯案,受害女子大多失了智,就算报官,官府也只会将其当做疯子,因此犯人愈发4无忌惮。”
“但这次被害女子身份尊贵,是堂堂亲王之女,他怕王爷追究,便离开清河县,来到京城。京城是大罗人口第一大城,鱼龙混杂,不易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