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具现兵真的被摧毁了,他会遭受何种反噬?
斗篷男子吼道:“阴阳公,逃。”
他可以死在这儿,但阴阳公绝不能被抓住,不能将如此把柄送到敌人手中。
若是他们这些年所做之事,被公之于众,民意的怒潮会将他们吞没。
圣教成为大罗国教的宏愿也将化为泡影。
可阴阳公不为所动,却跪在地上,似乎在朝着某个看不见的明祈祷。
“嗯?”
就在他分的一刹那,手中的长刀终于支撑不住,被红线击穿,然后崩碎成无数细小的碎片,迸溅四射。
红线毁灭了他的具现兵后,势头不减,顷刻间洞穿了他的胸膛,渐渐消散。
他扯下罩在身上的斗篷,胸口处,赫然一个杯口大的窟窿,摧毁了他的胸骨和脊柱,却没有血流出,创口处散发出肉被烧焦的焦臭味。
然后,他的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苍白的脸上,还凝结着死前那惊惧的情。
冯云提着雷殛,呼出一口浊气。
他感觉一阵晕眩,浑身没有一丝气力。
通过暴血术加持后的雷殛,几乎榨干了他的全部气血,根本不受他控制。
他从格物令中摸出一根灵草,塞进口中,大口咀嚼,然后咽下。
同时运转吞魔炼体诀,汲取灵草中的灵气。
若非他淬炼完毕十二正经,修成吞魔炼体诀第一重,否则方才那一击,足以将他榨成干尸。
就算有气血丹都补充不过来,暴血术对气血的剧烈消耗,已经远远超越气血丹的回复速度。
“小子,赶紧跑路,有人来了。”识海中,珈兰催促道。
冯云点了点头,走到跪地不起的阴阳公身前,抬起一脚,将他踢晕过去,与斗篷男子的尸体,一并塞进格物令中。
他狂奔而逃,掠过一排排泡在液体中的婴孩,脸色阴沉至极。
终于将阴阳公抓住了,但那些沦为生育机器的女子还未找到,炼制血魂丹的三品丹师未曾受到惩罚。
最重要的是,西门庆安又该如何处置?
每当他觉得事情终于可以告一段落时,又发现这一切只是冰山一角。
阴谋的后面藏着更大的阴谋,恶意之下是更深的恶意。
冯云沿着来时的路,往传送阵法的方向逃去。
穿过阵法,进入密道,然后一头扎进护城河中,才算安全。
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整齐划一,伴随着铠甲的铿锵声。
“甲士?”
冯云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莫非他已经深入皇宫?
此时东方已经泛出鱼肚白,黎明即将到来。
冯云奔到来时的传送阵法旁,学着小胖子林默的样子,将手掌按在阵法上。
“嗯?阵法失效了?”
他反复试了几次,阵法纹丝不动。
这时,身后一道嘲讽的声音响起:“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冯云转过身,看到一个身披甲胄的威武身影。
他讪讪赔笑:“大哥,误会,误会,我是圣教修士,自己人。”
他想具现出雷殛,以具现兵证明自己身份。
但雷殛已经被他使用过度,无法再次出现。
操着长戈,头插白羽的禁军甲士已从四面八方赶来,将冯云团团围住。
雪亮的兵刃齐刷刷对准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