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光熙觉得自己简直倒霉透顶了,不过是出来透透风,忽然莫名其妙蹦出来个人说自己要跳海,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自己推下海不说,自己好心好意把他救上来,还莫名背了个强暴未遂的锅。
想让对方澄清,对方还直接被吓傻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抓人就抓人,把傅柏崇叫过来做什么??这是干嘛?找家长吗?
安保队长现在也是进退两难,事实再清楚不过在那儿摆着呢,可是这位‘嫌疑人’又是得罪不起的主儿,简直是块烫手山芋。
好在这时候白风城像是终于从惊吓里缓了过来,他披着外套站起身:“你们误会了!”
他匆忙几步走上前来:“当时我到甲板上散步,然后……”他刚想继续说忽然顿住了:他想到谈光熙可能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打算跳海,毕竟每个人都有不想为人所知的秘密。
思及此处,他都忍不住想为自己的妥帖与细心点赞!
于是他斟酌了一下,才继续道:“我当时在甲板上散步,然后,然后想看一下……海景,对,你们知道的,夜晚的海景是多么让人难以忘怀。我就扶着栏杆朝外看,然后不小心,不小心跌了下去。
辛亏这位先生及时伸以援手,我才得救了。”
他的话说完,不仅是他自己,对面的安保队长也长长松了口气,连忙紧跟着打圆场:“原来都是误会,一场误会罢了!”
其他人也都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样,误会,都是误会。”
他们就说呢,这位小少爷又有钱又漂亮,看起来又干干净净又清高像是谪仙一样的人,怎么可能去做那样的事情呢!
要是反过来还差不多!
谈光熙撇了撇嘴,这时候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也就没开口。
一场误会解释清楚,安保队长一边朝谈光熙道歉,一边吩咐手下人送惊吓过度的白风城回房间。
傅柏崇和管家走在最后,快到门口的时候,之前那个仗义执言的小安保员忽然快步走到傅柏崇身边,道:“那位先生的外套。”
傅柏崇低头一瞧,是谈光熙刚刚掉落在地上的外套。
他点头,道了声谢,刚要离开,就听见那个小安保员继续道:“我有件事很好,当时情况紧急,那位先生着急救人,”傅柏崇侧头,看向他,那个小安保员也一错不错地回视着他,嘴角有一抹嘲讽的笑意:“怎么还有时间脱衣服呢?”
谈光熙回到房间后,先是冲了个热水澡,喝了杯佣人端上来的热牛奶,然后就早早上了床。然而他在床上翻过来调过去折腾了好半天,依旧一点困意也没有。
谈光熙所在的卧室和隔壁傅柏崇所在的套间是挨着的,中间经由一间书房相连,游轮上的墙壁隔音效果一般,两间房间距离又近,所以傅柏崇那边的房间有什么动静这边隐隐约约也听得到。
打从登船的第一天,傅柏崇似乎就特别忙碌,每天都见不着人影。哪怕他的背景人设是金融巨鳄,也总不至于忙成这样。
谈光熙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但每日他睡时隔壁还没回来人,等醒时人已经离开了。只是今天却有些意外,隔壁的人很早就回来了。
谈光熙听着隔壁的声音,更加难以入眠了。
而今夜无眠的却不止谈光熙一个,在他卧室的另一端的隔壁的房间,大半夜依旧是灯火通明。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身上穿着十分笔挺的西装,然而粗犷的眉目和整片的络腮胡,和身上笔挺的西装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这时候他一只脚踩在地板上,一只脚踏在床上,背微微弓着,脸色严肃地开口道:“经过整整两天的严密观察,我们已经拿到了有关整座游轮的详细信息,”说着朝坐在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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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扬了扬下巴:“小峰。”
对面的年轻小伙子点了下头,从怀里摸出卷图纸来,展开一瞧,是一副手工描绘的略显粗糙的游轮地形图。
为首的络腮胡须中年男叫雷适亨,是海底岛的海盗小头目,举着游轮图和另外一个端端正正坐在地板上的两个小伙子一个叫胡峰,一个叫龚益朋,都是他的手下。他们此行混入蓝宝石号的目的,就是想要趁机劫船。
这时候雷适亨正手里执着根圆珠笔,在那张游轮图上指点讲解:“我们所在的游轮,叫做蓝宝石号游轮,总共19层,而我们要重点关注的!”他用圆珠笔‘啪啪啪’敲了敲游轮图:“是游轮所有工作人员所在的这一层!”
“众所周知,一般邮轮上的工作人员大体分为甲板部、轮机部和事务部,而我们要关注的,就是这几个部分!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用圆珠笔在游轮图上圈了几个圈:“分别是轮机长,大副还有大管轮所在的船室,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又在游轮图上圈了几个圈:“是二副、二管轮还有三副所在的船室。”
“其余的这里,这里,和这里!是水手长,机工长,以及厨师和事务员的船室。”
他一边说,龚益朋拿着个小本子低下头猛记。
“根据我们之前的调查,海员们的工作时间为四小时一班,从早上四点开始,一直到第二天的四点结束。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当天的值班人员,想办法混入其中,然后趁机劫船!”
“可是老大,”龚益朋挠了挠头:“这船上的海员这么多,我们要怎么劫船?”
雷适亨道:“当然是要智取!”
“智取?”龚益朋和胡峰对视一眼,都有些茫然:“什么叫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