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谈光熙从口袋里掏出之前捡到的打火机:“这个打火机不管是品牌还是样式,都不是这个年代的东西。”
雷适亨接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下,拧着眉头不解地问:“那是怎么回事?难道除了我们,还有人也来这里了?”
“或者也可以说,”谈光熙道:“曾经有人来过这里。”
龚益朋听得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曾,曾经来过?那现在呢?”
“谁知道呢,可能回去了,”谈光熙挑了下眉:“也可能死在这里了。”
这时候穿着统一制服的服务生端着餐盘过来,将餐盘里的饮料坚果零食甜点放下,温声道:“几位慢用。”
白风城一见着这里的服务生挨近他就吓得直抖,下意识往胡峰的方向蹭。
等服务生离开后,几个人瞧着眼前的美食心里都很抑郁,毕竟他们还没忘了早上那些变成蛆虫的意大利面,只是忙碌了一天他们都是饥肠辘辘,这时候瞧着眼前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却又不能吃,谁心里也有些受不了。
雷适亨心里烦躁:“你们说这里这他妈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傅柏崇依旧话很少,倒是谈光熙不厌其烦地循序善诱:“要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首先要搞清楚这艘自由号游轮上曾经发生过什么,或者说,将会发生些什么。”
雷适亨又抓了抓头发:“这个我们哪儿知道?”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白风城忽然开口:“自由号?你说我们现在在的是自由号?”
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本航海纪实来:“这是我之前无聊在游轮上的图书馆里借的书,我记得里面好像提到过这个游轮。”
雷适亨一把抢过书:“那你他妈早上怎么不早说?”
白风城心道我他妈也想早说,我不是晕过去了吗?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得意的事情,所以他瘪了瘪嘴,也没反抗。
雷适亨翻了几页,面上有些讪讪的,递给谈光熙:“你看吧。”
谈光熙有些怪,但还是接过来翻起来。
胡峰有些不解,压低声音问:“老大,你怎么给他了呢?”
雷适亨作势咳嗽了一声,没好意思说自己不认识上面的英文,低着嗓子训斥道:“问那么多干什么?!闭嘴!”
谈光熙翻了翻,很快找到了相关的记载:“这
里面说,自由号在1924年8月10日从辽东角出发,驶向加州,然而在船行驶到第五天的时候不幸遭遇海盗拦截,之后不久便同陆地失去了联系。之后派出的救援队也没有找到自由号的任何踪迹,一直到今天,没有人知道自由号之后经历了什么,这艘豪华游轮的去向也最终成为了一个迷。”
“还有这里,”谈光熙又翻了翻,念道:“此后的许多年里,经常有路过的船只在盛夏季节隐约瞧见这艘船的踪影,而与此同时,船只上亦有游客离死亡,于是这艘消失在大海上的自由号,也成为了许多航海者不可提及的忌讳。”
他念完,几个人一时都沉默了下来。
半晌,龚益朋才磕巴着开口道:“没,没那么邪乎吧?我怎么没听过谁离死亡了……”
雷适亨忽然冷哼一声道:“没听过?白天要不是老子,你他妈现在就已经离死亡了!”
听了他的话,谈光熙却色一敛:“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雷适亨倒是被他严肃的色弄得有些紧张,将下午龚益朋遇到美貌女演员,又差点跌到楼下的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了一番。
谈光熙听完,下意识同傅柏崇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要同样的色。
雷适亨舔了舔嘴唇:“到底怎么了?”
“我在我们船上的时候就听说,许多游轮在海上航行时遇到中元节这几天,都发生许多怪事,比如锁了门的剧院里深夜里发出女性的歌声;关闭的宴会厅里传出跳舞的脚步声,还有乘客自己用保险锤砸断自己脖子,离自杀死在房间衣橱里,还有,”他顿了顿:“半夜里从电影院二楼仰面摔死。”
说到这里,龚益朋和雷适亨的脸色都白了白,白天的时候要不是雷适亨及时出现,那么龚益朋现在就真的像谈光熙描述的一样仰面摔死在一楼大厅了。
“等,等一下!”胡峰忽然打断他的话:“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当时老益从楼上掉了下来,那么可能他会摔死在蓝宝石号的一楼大厅里?那么也就是说……”
“没错,”谈光熙忽然开口道:“如果我们在海盗劫船的时候不小心被海盗杀死了,那么很可能我们的尸体就会同时出现在蓝宝石号的游轮上,”他顿了顿:“就像那个被发现死在自己房间衣橱里的人一样。”
“1924年8月10日出发,五天后失去联系,民国13年7月12日……”他沉吟片刻道:“也就是说现在距离游轮遭遇海盗后失联还有……。”
这时候一直没开口的傅柏崇道:“两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