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光熙接过钥匙,乘坐电梯到了游轮的三楼,下了电梯后,他轻车熟路地走到了某一间房间门口,然后摸出手里的钥匙,开始开锁。
仓库门外有三道锁,他正低头开第二道锁,忽然听到旁边一道稚嫩的童声:“哥哥,你在干什么?”
谈光熙吓了一跳,他一转头,见是个三四岁左右白生生的小姑娘,她穿着件漂亮的花裙子,手里握着根冰淇淋,正歪着头看着自己。
他刚刚一直小心留意着身边的动静,根本没听到有脚步声,这时候不免被吓了一下。
谈光熙朝四周扫了一瞧,见并没有人注意这边,于是压低声音问小姑娘:“你怎么自己在这里?你的父母呢?”
小姑娘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目光定定看着谈光熙手里的钥匙,半晌,才抬起头道:“爸爸和妈妈在跳舞。”
谈光熙蹲在她面前,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笑着道:“那你等一会儿,哥哥现在有事情要忙,一会儿带你去找你的爸爸妈妈好不好?”
小姑娘舔了舔手里的冰激凌,点了点头。
谈光熙又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转身开始继续开手里的锁。他开到第三把的时候,忽然听到一旁的小姑娘问:“哥哥,你会救我们的对吗?”
谈光熙的表情一顿,他刚想说什么,门声一响,大门被胡峰从里面拉开,他的精头不错,之前龚益朋给他送过几次食物,也没有饿到,这时候朝谈光熙点了下头:“谢了,哥们!”
他猫着腰侧身从仓库里走出来,对谈光熙道:“时间不多了,撤!”
谈光熙先是小心地将仓库门又按照原样锁好,然后道:“你先按计划去楼上,我随后就到。”
龚益朋随口问:“你还有什么事?”
谈光熙简单解释道:“我先把这个小姑娘送回去。”
“小姑娘?”龚益朋一脸狐疑:“什么小姑娘?”
谈光熙一愣,转身一瞧,刚刚在一旁的小姑娘竟然不见了,他朝四周瞧了瞧,哪里都没有她的影子。
他正怔愣着,龚益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谈光熙虽然觉得怪,但时间紧迫,便点了点头,跟着龚益朋一起离开了。
两个人离开后,与休息大厅里的雷适亨汇合在了一起。
游轮上正在举办热闹的舞会,所有的乘客都去参加舞会了,所以整个休息大厅除了雷适亨外没有一个人,分外的安静。
雷适亨这时候正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研究着一会儿等海盗上船了,怎么尽可能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去抵御对方——不过比较麻烦的是恐怕对方会挟持人质,那样的话行动起来就怕是要束手束脚。
他们这边正休息着,准备一会儿的硬仗,龚益朋忽然风风火火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
雷适亨连忙抬头:“怎么了?”
“舞,舞厅里的乘客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个全在那里上吐下泻!”
谈光熙听完他的话立刻冲了出去,果然见舞厅里的宾客们一个个都瘫软在了地上,不停地呕吐着,有一些已经晕了过去。
他扶起其中的一个宾客,皱着眉头捏着他的下巴仔细打量,然后反身去了游轮的备餐室,发现就连备餐室里的厨子都一个个瘫在地上不停呕吐,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
龚益朋这时候也赶过来了,急促地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宾客全部都在食物里被下了药,”他朝狼藉的厨房瞧了一眼,问:“你们当初说去找船长,除了船长外还有人知道这件事吗?”
龚益朋挠了下头:“其实我们当初也没见着船长,我们只见到了大副,他说他去带我们见船长,后来就把胡峰抓起来了。”
谈光熙一愣:“没见到船长?当时你怎么没说?”
龚益朋也愣了:“有区别吗?”
谈光熙有些无奈,他沉默片刻,半晌,还是开口道:“从现在的状况看,很明显船上有那些海盗的内应。我猜当初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海盗提前收买了船上的船员——很大的可能就是那个大副,然后趁着游轮上举办舞会的机会,将宾客们都聚集在一起,然后在宾客的食物里面下药,在所有的宾客,包括游轮上的工作人员都失去反抗能力后,那些海盗再登船,同大副合力侵吞船上宾客的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