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獬冷了脸色,道:“你们赵家长辈都是薄面,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厚脸皮?”说着,对着赵柬的剑身就是一刺。赵柬的剑被打开,好在手抓得紧,稳了稳,照着那银枪就砍了一下。银枪头一甩,险些划到赵柬的脸,他赶紧退了一步,俯身弓步去击江獬的腿。江獬一步未动,腕子转动,银枪画了一个漂亮的满月,打在赵柬的胳膊上。力道不大,赵柬人没倒,只是剑脱了手,摔在地上。
右手麻,赵柬蹲在江獬身前,活动着手,试着拿剑。江拾花没见过赵柬几面,只觉得这人自从一年前拦了桐阳府的轿子后,老是做不自量力的傻事。这么多人围观,也不好让半个同乡被人看笑话。于是,她躲在哥哥后头,说道:“赵公子,算了。”
低着头的赵柬,撑了一路,甚至是更长的时间,因为这句话,突然觉得身上无力、脸上发热、眼里酸涩。他喉头动了动,深吸一口气,拿剑站起来,退开几步,继续摆好架势,道:“再来,如果要打败江少主才能迎娶江小姐,赵某人就得和你过招。”
眼见围观的人多起来,还朝自己身后盯,江獬气血上涌,刺剑出去,赵柬这会儿比方才反应快,接连挡下了几招。
江獬的“獬”,是话里的独角兽,刚正不阿,勇武非常。桐阳府的主人之所以给儿子取这个名字,就是带着直白的希冀。少主人也不负这个名字,成长为一方英豪。在这狗牙山论榜大会之际接连取胜,是何等实力,要不是因为面对的不是敌人,而且还算熟人,他又岂会招招余力呢?赵柬在他面前,是一个傻到不能再傻的傻剑客。
打了几个来回,傻剑客还是在独角兽跟前横冲直撞。江獬没了耐心,在赵柬又一次刺剑过来时,直接虚晃一枪,刺破他的衣服,露出左肩来,威胁道:“你再犯傻,我可就不是划破你的衣服了!”
赵柬连左肩都没查看一眼,直接跑上两步,蹦起来,举着剑,朝江獬的头劈来,江獬挡开身后的妹妹,侧身躲过,翻手落银枪,下了些狠劲,枪头刺进赵柬右肩,将他钉在地上。赵柬咬牙,未吭一声,旁边的江拾花吓了一跳,“啊”的叫出声。
抽出抢来,鲜血很快染湿了赵柬柴色的棉衣。江獬蹲下身来,看着紧闭着眼,直吸气的赵柬,轻拍他的脸,说道:“流点血,长长记性,以后,别管是和我斗,还是娶我妹,都别妄想,别犯傻了。”
说完,江獬从怀里拿出方巾,倒了点药,按在赵柬的伤上,也没扶他起来,牵着江拾花走出围观的人群。不远处,一只灵鸽飞过来,停在赵柬的伤口上,开始疗伤。
伍三秀稀的不行,指着道:“哇,这灵鸽还能疗伤啊?”
刘玉道:“灵鸽其实就是释出者灵力的化身,不仅可以传信治伤,还可以短暂御敌呢。”
自从进了这赤焰落,唐见义就发现,刘玉、胡思宇、祝九歌三人就很在意青仪君宋茗,时不时看过来一两眼。这不,刘玉说完话,就又瞥过来一眼。不过,青仪君这会儿确实没有山路上那样的精气,眼里暗暗的,也没跟大家一块儿观战,看着别处,似乎在走。
宋茗状态不佳另论,这会儿确实没有走,只不过早在赵柬摆架势的时候,就明了输赢,转头寻别处有没有打架打的漂亮的。看了看,近前就有一班人,有点意思。
有两个宋茗认得,六年前论榜时,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季牧阳和云牵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