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大叔勿怪!是小子冒昧了,这里有一壶上好的梨花酿,算是给您几位赔礼,您几位慢用,这碟小菜,权当是谢过几位大叔的释疑了。”青菀连忙将酒菜递上,那几名行商见她客气,面色也好看许多,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其中一人往一边挪挪,给她腾个位置,说道:“小小年纪倒是上道!坐吧,就听我们几个絮叨絮叨。”
“谢过这位大叔!”青菀从善如流地坐下,几人见她年纪小,以为她只是好外面的见闻,也不藏私,口沫横飞地讲述这段时间的不顺!青菀仔细地听了,原来这一行四人是徽州一带出来的行商,这年月在外行商并不安全,拦路劫道的,或者是碰上山匪都属正常,所以他们几人一向是搭伴而行。
之前跑货的时候,认识了一位福州府的老客,听说福州府那边有人要高价收一种叫番麦的作物,几人好一番打听,才知道色目人手里有,正巧福州府的茶叶走俏,几人一商量,便决议合伙干一票大的。装满一船货物,走水路运到福州府去售卖,回来时候再贩些茶叶,这样不走空船,来回都有赚头。
说干就干,他们几人也有头脑,为了避免货物单调,不好出手,四人商议每个人带一种不同的货物!其中一人便用原先手里的瓷器换购了番麦,另外一人购入药材,其他二位还没有来得及采购,便被困在了覃阳镇!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那日才到了覃阳镇歇脚,就惊闻有南进的行商,连人带货都葬身江水!当时只有两个常年跑船的人,因水性好逃了回来。据他们见闻,江河水量忽然迅猛增长,水流湍急,水底暗流旋涡变多了,那艘船货多吃重,不好腾挪,于是便被湍急的江流打翻了过去!
这四人暗自着急,本打算走陆路的,谁知道算算价钱委实不划算,此去福州,何止千里!这船运,一艘船能运上十几吨货物,四五人即可运转,加之全靠风力和水力运转,运输成本很小,若是改走陆运,这些货物至少要几十匹马来拉,再加上雇人力赶车,马要吃草料,人要吃饭发工钱,这么算下来,光是陆运成本就超过了货物本身!而且船运比陆运速度要快许多,马匹要休息,船却可以日夜不停的航行。综合来看,被困在了覃阳镇就成了最好的选择,只是头先采购的二人,货却压在了手里。
“大叔,你那番麦可否给我看下,也让小子长长见识!”青菀试着问道。
“呵,好说,我这包袱里就有,本来拿去兜售一二的,谁知那店主竟是个不识货的,说啥这是番邦蛮夷的粗鄙之物,南登大雅之堂!又岂可花银钱来购买!真是气煞我也!”那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重重地把酒杯放到桌上,接着从包袱里掏出一个玉米棒递给青菀,只见这金黄的玉米粒整整齐齐地排列着,颗颗饱满,确定真的是玉米后,青菀心里十分激动,她想念玉米甜糯的味道,可是她不能被几人看出端倪,只能暗自压制住雀跃,问道:“大叔,我见这番麦样子讨人喜欢,怎会是粗鄙之物?”
“是啊,端看这外观,也不像啥粗鄙之物!那老货竟将我赶出来,实在是气人!”那位大叔又端起酒一饮而尽。
“大叔,这番麦不知你有多少?小子不才,刚好认识一个粮店的老板,今日与你们几位吃酒、聊天也很是尽兴,您要是相信我,不若我去问问那位长辈,可否收下这些番麦!”青菀试探着问。